雾原秋瞧了一眼,笑道“这是中央竞马协会的专家评测,之前‘深水乌贼’名声不好,他们觉得不能赢也正常。”
“但我们会赢吧?”丽华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豪华蕾丝洋装,今天她可是做好准备要牵马接受欢呼的,可不想白来一趟。
雾原秋目光更多放在同场其他马上,这次新马赛共有匹马参加,一匹因病临时退赛,那‘深水乌贼’就还有十名竞争对手,而最热门的是一匹两岁多,名叫‘深蓝潮’的小公马,父系母系都多次拿过一级赛的冠军,被众专家视为理所当然要夺冠的一番马——新马赛是定级赛,不负磅,甚至不分公母,大家就硬拼马的先天素质,胜者上,败者下,所以运气成分很重。
当然,专家的话通常和猪叫差不多,一般“游客”都不会信《马报》上说的话,要这些专家眼力真的绝佳,何必要赚这份钱,直接去买马券不就行了?
雾原秋很肯定地说道“大概率会赢!”
丽华是生怕别人瞧不起她的那种人,非常爱面子,眼见《马报》上把自家的马说得一文不值,鼓着包子脸用力道“不能大概率,一定要赢!”
雾原秋不鸟她了,世间无绝对,能大概率赢就算说得很满了,打包票的事他可不会做。
佐藤千岁眼珠子倒是转了转,转头望向了一块大屏幕墙,小声提醒道“如果所有人都不看好的话,赔率一定很高……”
丽华马上也望向了那块大屏幕,不过上面红色的数字跳来跳去,她看不懂,马上问道“那只乌贼的赔率是多少?”
市力川瞧了一眼“现在是头马,进前三的赔率要购买时现算。”
“什么意思?”丽华没听懂。
市力川对自家这个大小姐明显很有感情,耐心解释道“大小姐,一般马券有两种博彩方式,一是单选某匹马夺得第一名,要是选‘深水乌贼’的话,就是一注赔十八注,投円可以得到円;另一种是选能进前三的三匹马,其中要是选‘深水乌贼’并且其余两匹马也选对的话,能拿到多少要综合计算,但起码也要数倍于円。”
丽华还是没太听懂,但马上问道“那是好还是不好?”
市力川叹道“是赔率最高的。赔率是竞马场按照押注数额在随时调整,从目前的赔率来看,押‘深水乌贼’的人很少很少,是超级大冷门。”
这次丽华听懂了,这明显就是看不起她的马呗!
她怒了,晃着一头卷毛气道“犬金院家不能接受这种侮辱,马上调集资金,全力投注,把赔率压下去!”
市力川愕然了片刻,一时有些哭笑不得“大小姐,参赛马主及相关者参加本日竞马是违法的,这在《竞马法》中有明文规定,万一被发现了会面临巨额罚款和取消从业资格。”
顿了顿,他又望了一眼雾原秋,不好意思道,“雾原桑最好也不要购买马券,严格来说,您也是赛马相关者……您年龄不够,本来就不能买,但请也不要委托别人购买,这万一传出去了,总是个污点。”
丽华不吃这一套,蛮横道“我不管,谁都不能看不起我,你快去投注,不然我要打电话告诉我爸……”
“不准胡闹!”雾原秋听不下去了,出言打断了丽华的话。“深水乌贼”现在是个冷门,投注确实有可能大捞一笔,但有马主及赛马相关者不能投注的规定那就算了,反正他也是奔着赏金来的。
再说他和千岁现在手头也没几个钱,拿去投注顶破天也就赚个十几万円的,没什么必要。
丽华被训斥了一声,晃着一头卷毛终于老实了,她挺喜欢有个人这样冷不丁骂她一句的,当然那个人得够资格才行,雾原秋就有这样的资格。
市力川也松了口气,感觉总算不必花一笔冤枉钱——《竞马法》是规定赛马业相关人员不准参于博彩的,但你人托人非要买,只要别闹出什么丑闻,一般也竞马协会也很难追究,只是真在“深水乌贼”上投上巨注,万一血本无归了呢?
谁敢保证它就一定能拿到第一名?
再者说,“深水乌贼”的真实水平他确实拿不准,哪怕接触了几天看起来这马相当有灵性,但表现却不怎么好,在马厩里疯狂挑衅隔壁的马,就差爬墙过去打架了;不痛快了就朝工作人员猛烈喷鼻涕吐口水,水量惊人;在散步时踢羊撵鸡追鸭子,训练时也不太鸟骑师,懒得要命,差点就让骑师跪求它好好跑两圈。
它这个样子,市力川真的不敢听丽华这个白痴大小姐的,硬拿巨额资金去搏一搏,雾原秋能制止那是最好不过的事。
他装成没看见自家大小姐委屈的样子,背过身接了个电话,转头就道“大小姐,‘深水乌贼’要入圈了,我们过去吧?”
“入圈?”
“就是进入亮相圈,由骑师带着赛马在一个小场地中转一圈,让赌……让游客们近距离观察一下赛马、骑师的状态,以方便更准确的投……更好欣赏比赛。等亮相完毕,赛马就要入闸进行比赛。”
“原来是这样,但这么快吗?我们才刚来啊!”
“我们参加的是新马赛,就是今天十二轮比赛的第一轮……”
“那我们去吧?”丽华这次问的是雾原秋和佐藤千岁,而两个人同时点了点头。
三人在市力川的引路下又直奔“亮相圈”去了,那就是个主赛场相连的小场地,比篮球场略大一些,而这会儿那里已经有了不少人,不少“资深游客”正在那里判断这批新马谁更强一些,希望能找到冷门选项。
但雾原秋他们还没到,亮相圈突然发出了一阵惊呼,接着便是一阵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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