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今晚杀了五人,大家散了后,惊魂未定的刘紫莲和巧儿跟随着朱常浩,进了八喜宫休息。
有意思的是,巧儿今晚不敢回到自己的下房,而是恳求在王爷的房间里睡。
朱常浩二话没,立即让人抬进来一张睡床,本来是支在外间的,可是看到那丫头瑟瑟发抖的双腿,苍白的面孔,直接将睡床支在王妃的寝室。
棒子声传来,那是更夫在敲更,表示现在已经是亥时末,子时初,放在前世也就是晚上的二十三。
巧儿在里间睡得很平稳,而朱常浩直接是搂着刘紫莲,两人什么话也没,只是眼睛都挣得大大的。
刘紫莲想什么朱常浩不知道,但朱常浩却在反思自己今天的功过得失。
首先,狠揍王恺仁,就是为了正家法,最后,没有杖毙,直接开革出府,一方面让大家认识了自己的权威,另一方面,也是照顾到自己最忠心的管家情感。
第二,借参将的嘴和手,杀死自己这个属下——把总,就是让一些聪明人觉得,张参将其实是一个薄情寡义,反复无常的人,而且罪名是里通叛敌,当场给众人敲一个警钟。
第三,就是对二掌柜的下手,其实是对某些人的一个警告。而最后,将二掌柜的爪牙砍头,为得就是彰显自己的铁血和威严,让他们知道,王爷虽然平常笑眯眯的,脾气很好,很好话,不过,也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主啊。
第四,……
夜色越来越浓,头脑发胀,朱常浩明白,自己当下还是要找一个帅才,至少也是将才的人,充当王府的参将,张志新靠不住啊。
就在朱常浩昏昏欲睡的时候,旁边刘紫莲突然用手捅了捅他。
朱常浩一下子就精神起来,好像每个男人都不言自明一样,准备翻身上马,要跃马驰骋,进行夫妻之间的夜晚活动,但却被婉拒了。原因是刘紫莲今晚不干禽兽之事,她有话要对朱常浩。
朱常浩一下子就变得兴意阑珊,有气无力地道,“莲儿,有什么话就吧。”
过了一会儿,朱常浩没有听见刘紫莲的一句话,心里有些惊异,转过头,发现自家的老婆在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月光从窗棱子照进来,刘紫莲的眼睛里闪动着水汪汪的光芒,朱常浩促狭心立起,赶紧伸出自己手掌,在刘紫莲的眼前晃来晃去,一副把刘紫莲当做瞎子的画面油然而生。
刘紫莲立即气鼓鼓的一把按住了作恶的手,并白了一眼,幽幽地道,“王爷,我发现你变了?”
“何以见得?”
“过去王爷虽然敛财,却不会亲口下令杀人,而且,对二掌柜有些惧怕,今晚,王爷不但当场斩杀了二掌柜,而且,就连他的三名得力手下也一同诛杀。”
“这难道不好吗?”
“好是好,但这不是重,重是王爷竟然明天要赈济灾民,在臣妾的眼中,王爷过去是是简朴异常,放肆,王爷就是一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想从王爷的手里抠出一粒米,一文钱,那简直就是要王爷的命啊”
“莲儿,过去本王顽劣不堪,贪财渔利,蠢肥愚笨,主要是因为在皇宫里,本王怕啊,父皇一直喜欢三哥,也就是朱常洵,现在封为福王,最有钱了。大哥朱常洛,本来是太子,过去由于受到后宫和父皇的压制,当上皇上后,被郑贵妃,也就是朱常洵的母亲,派人诱惑纵欲,最后精尽而亡,最终登基三十九天,传位给朱由校。我那可怜的侄儿,也就是现在的天启皇帝,什么都不干,就喜欢做木匠,除了做木匠以外,年轻漂亮的嫔妃皇后他不碰,就喜欢和魏忠贤对食的半老徐娘——破鞋客氏。
我那可怜的侄儿本来身板就不行,还夜以继日地做木工,又碰上虎狼之年的客氏,估计也是命不久矣。
唉——
本来本王还想再继续这样混下去,但这几年大明内忧外患,关内天灾,简直就是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关外女真人磨刀霍霍,南征北战,就连草原上黄金家族林丹汗都臣服在皇太极的胯下,额,本王口误,应该是臣服在武力之下。
东南海疆,郑氏家族亦盗亦商,佛郎机人,葡萄牙人,不断盘踞各个物产富饶的岛屿,本来三宝太监带走的我大明子民,现在在这些夷人逼迫下,战战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