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父亲将他丢到边疆几年,去军中历练,全然不管一个马高的豆芽儿孩子能不能在一场又一场的厮杀中活下来。
他身上一半多的本事,都是战场真刀真枪磨出来的。
眼前这个人,他好巧不巧救过一次,不过倒是也没深交。又好巧不巧,前阵子这恩,还了。
回上都城养伤的顾长策,忙于战事,当然会许久不露面。
怎么取了个庸馆的名儿,挺不上面的,但外面传的神乎其神,不过现在看来,若这个庸馆的馆主是顾长策,那倒是实至名归。
顾长策回到桌旁,拿起方才的白布巾,继续擦起头发来。
前阵子他还想,赵无衣从没找过他,突然找他有求于他怕不是什么为难的大事,结果只是区区小事,还是为了一介女郎。
今日,虞护卫告诉他,在纳新的场上见着赵无衣和那女子了,他便嘱咐将这个叫林生生的留下,一从牢里办完事,就赶了回来。
没想到还吓了小娘子一跳。
也没想到,赵无衣竟然还对小娘子隐瞒许多。
有意思。
“这位是庸馆主,之后要教我的师父。”
三人年纪相仿,顾长策只比二人大一岁,但看起来,却比二人活泼多了。赵无衣也没质疑年纪轻轻如何当得起人家的师父,只神色淡淡默不作声与林生生站在了一处。
顾长策坐在椅子上,接过林生生的热茶,开口不说之后教武之事,反而对二人关系心生好奇。
“你们二人……”
林生生会意,但想到白日里有女子给赵无衣送兵器,想来日后和离无衣总是要娶的,这个武馆这么多的女子,是个好机会。
林生生脱口而出“姊弟。”
却听到赵无衣也同一时间“夫妻。”
……
顾长策一口热茶喷了出来,然后站起来身来哈哈大笑。
林生生尴尬地看向赵无衣,赵无衣眼里有些错愕。
姊弟?
罢了,有心意的人定会寻机会的,正好也能借着自己把把关。
林生生坦诚“是夫妻,我想求师父收无衣的,无衣今日分到了招式馆,很不错的。但听说师父您是最好的,所以想求师父,能不能也教无衣来一同学。我怕说了是夫妻,您不答应。”
顾长策没在意这么多,上前走来。
“哦?这位小兄弟也有意来我这里学武?”
跟他学武,开玩笑,他怕不是一个能打他两个,顾长策腹诽。
却见赵无衣一脸冷漠,神色淡淡,吐出两个字“不愿。”
林生生一下子拍上赵无衣的头,小声斥责“无衣,多好的机会!”
赵无衣看了顾长策一眼,再次重复“不愿。”
从来都是挤破脑袋求庸馆主收徒,从来没有一个人拒绝的,赵无衣是第一个。
顾长策不生气,反而笑得大方。
“这种事,你情我愿,既然小兄弟不愿意,那在下也不便强求。”
赵无衣拱手行了个李,林生生皮笑肉不笑地朝顾长策干笑。
拜师之后,就是正式学习了。
林生生拜见过这个师父后,和赵无衣一道回家。
路上林生生似不愿理赵无衣,赵无衣委屈巴巴跟在后面。
“生生。”赵无衣轻弹林生生两下,林生生自顾自走着不理。
刚下过一场雨,到处都是春天泥土的腥香之气,窜入人的口鼻,神清气爽。
赵无衣不明白林生生为什么生气,她说他们是姐弟,他都还没有生气呢。
赵无衣讨饶“生生,我错了。”
林生生站住脚步,转过身来,撅着嘴“错哪儿了?”
赵无衣满脑袋问号,错哪儿了……
他试探性地说“我没推门就进去了。”
“不是。”林生生双手抱胸,专注的盯着赵无衣。
赵无衣哪儿见过这等场面,两世了,他就娶了一个娘子,他也从没和别的小娘子有来往,实在是不知怎么应对这等场面。
“你饿了。”
“不是。”林生生表示赵无衣也实在是太不开窍了。
林生生无奈,只得将为什么生气说出来。
“无衣,你为什么不愿意跟着庸馆主学武啊?”
“庸馆主传闻是隼义武馆最好的,你跟着他学,学多少不说,日后跟着也能认识些人不是?”
“对,现下你娘子我是有钱,我会好好将养着你,可是,男子汉也需有一技之长不是?”
赵无衣听懂了,娘子嫌弃他吃白饭了。
他脸垮下来,把脸拉得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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