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用说嘛?我在念诗啊。”楚滢滢将手里的书放低了一些,这才发现了崔云灏的身影,笑着回答道。
“念诗干什么?”崔云灏闻言一怔,继续追问道。
“一言难尽啊。”楚滢滢叹了口气。
崔云灏似乎没听清她在说什么,大声喊道:“房顶上那么大风,说话不方便呐。滢滢姐,你下来呗。”
“好。”楚滢滢依言从房顶上下来了,与崔云灏一起坐在台阶上。
“还真的是诗集,你念诗干嘛?你又不用考科举的。”崔云灏接过楚滢滢手里的书翻了几页,问道。
楚滢滢看了他一眼,把诗集拿了回来,幽幽地道:“我想治好我的病。”
“治病?”崔云灏闻言一愣,道:“有病不是应该去找大夫的嘛?”
“可是,我的病,连大夫都难医治好啊。”楚滢滢叹了口气,垂下头道。
“啊?不会是会传染的不治之症吧?”崔云灏惊诧不已,瞪大了眼睛问道。
“你别瞎说了!怎么可能?”楚滢滢白了他一眼,抿了抿唇,道:“老实说,我每次见到蔡大哥,说话总是结结巴巴,词不达意的。”
“所以,你就借念诗来壮壮胆子?”崔云灏愣了一下,道。
楚滢滢点点头,道:“是啊,我平常可是口齿非常伶俐的。”
崔云灏咽了咽口水,偷偷瞥了她一眼,道:“自然是不一样的,见到心上人,当然是心如鹿撞了。”
说到这,又忽然一本正经地道:“对了,别怪我没提醒你啊,蔡惊鸿最讨厌女人缠他了,你可千万别去招惹他。”
楚滢滢却撇了撇嘴,道:“我才不信你的鬼话呢。”
又发现崔云灏手里也捧了一本厚厚的书,便好奇地问道:“夜深人静的,你出来看的什么书啊?”
崔云灏低头看了那本《行军手札》一眼,道:“是广平王给我的。”
顿了顿,抬起头看向楚滢滢,道:“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呢。没有你,我恐怕还被关在思过房里出不来呢。原来,你是唐将军的亲戚啊,怪不得你这般有恃无恐的。”
楚滢滢有些心虚地低了低头,随口道:“我从来就是高人一等的。”又问崔云灏道:“广平王给你看的什么书啊?”
崔云灏大大方方地将手里的那本书递给楚滢滢,道:“喏,给你看吧。”
“行军手札?”楚滢滢看了一眼封皮,继而迫不及待地翻开几页读了起来:“腊月初八,脚上之伤深可见骨,召军医检视,需用刀割去腐肉。无奈麻药用光,军医束手无策,为止剧痛,口咬枯枝”
楚滢滢念到这里,不禁目瞪口呆,道:“真是太可怕了。”
崔云灏抬头看了一会儿天,感慨万分地道:“广平王常说男子汉大丈夫,无论吃什么苦头,也不该哼一声。打下门牙和血吞,他真的讲得出做得到啊。”
楚滢滢陪着崔云灏又聊了一会儿天,就各自回房去睡了。
第二天,崔云灏从梦中醒来,急急忙忙跳下床,一把拉住正在洗脸的蔡惊鸿道:“蔡师哥,你知道吗?我昨天晚上做了个梦,梦中我跟广平王一样,沙场杀敌,势不可挡,这次长跑比赛,我一定要让他刮目相看!”
“那就好!”蔡惊鸿点点头,一脸欣慰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