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雪珍回头看见安初夏手中拿着的木牌,即使她从小被徐镇长教育端庄又不失圆滑,内心也忍不住产生了一丝丝嫉妒。
她今年已经十七岁了,去年刚考上童生。
家里还有一个哥哥,因为脑子有些问题,父亲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她身上。
因为就算要继承父亲镇长的位置,学识也不能低于秀才,所以父亲对她的最低要求就是要考上秀才。
如果她也能进去阅览楼里看书,那她考上秀才的机会就会大大的提高。
徐雪珍最终抿了抿嘴唇转过头离开了。
知道这样的机会难得,如果这次安初夏要是去求她父亲帮忙,欠了她一份人情。
她还可以厚着脸皮提出让她带自己进去,可是偏偏安初夏回去后看见自家哥哥没受重伤,就没想过把事情闹大。
自然也没求到她父亲那里。
同样她送那封信没起到任何作用,也不存在有任何人情,最多算是好心。
徐雪珍心里黑暗的想,那人为什么不下手重一点,这样安学妹肯定会为了自己哥哥,求到父亲那里帮忙。
这样欠下人情,她也好开口。
安初夏并不知道徐雪珍心里如何懊恼,常随走后她把木牌放好,就回到教舍里继续上课。
也没把自己得到进出阅览楼木牌的事拿出来炫耀。
不过晚上回去后,她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顾芳妙。
没心没肺的顾芳妙从小就被祖父逼着看了一屋子书,早就厌烦了。
不说她现在没有木牌,就是有她也不想去。
安初夏轻轻拍了她的头一下说道:“没有阅览楼木牌,也别想偷懒,给我赶快过来把这份策论写完在睡觉。”
顾芳妙有时候会想,明明那边还有一间空屋子,自己为什么不去住。
非要赖在这里和安姐姐一起居住,她有时候都怀疑,自己有受虐倾向。
看到安初夏不善的眯起好看的桃花眼,顾芳妙从床上轱辘一下爬起来,走到房间里的书桌边开始做晚间课业。
安初夏拿着手中的书摇了摇头,老师和师母把唯一的孙女拜托给了自己,她又如何能够不对顾芳妙用心看管。
院子里偶尔有人走动。
同在一个院子里居住的另外两个女学子,一个是乡绅女儿苏笑笑,另一个是布庄绣楼女儿韩霜。
两个人出来打水时从敞开的窗户看见,安初夏和顾芳妙认真的趴在桌子上做着课业,都不由的撇了撇嘴端着水回去了。
对于院子里居住的几个女学子,安初夏和顾芳妙抱着不亲近,不招惹的原则。
窗外的月亮挂上了树梢,两人做课业直到戌时末,才洗漱上床睡觉。
躺在床上安初夏并没有及时睡着,她看向窗外明亮的月光,想到前段时间发生在哥哥安瑾辰身上的事。
是什么样身份的姑娘,才有资格佩戴凤纹玉佩。
而且出手那么阔绰,竟然随随便便就能拿的出五万两银票,送给和自己春风一度的男子。
想着想着安初夏就闭上了眼睛。
虽然心里有所猜测,但那样的人,毕竟现在离他们兄妹还很遥远。
想再多也无用,伴随着顾芳妙小呼噜声,安初夏也传出均匀的呼吸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