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顾倾城一开门就看见莫琛在门口,也是一脸讶异。
莫琛脸色阴沉,若是眼神是刀,估计都已经把顾倾城千刀万剐了。
“倾城,是谁来了?”脚步声轻轻,安如初不知情,循声走了出来。
一抬头,看见莫琛就在门口与顾倾城对峙着,安如初也是愣了一下,随即,便把脸沉了下来,语气不悦地道:“你又来做什么?!”
莫琛深深地凝望着她,向前走了一步,越过顾倾城,直接走到了安如初的面前,“我知道了。”
安如初不明所以,皱了皱眉,又看了看顾倾城,顾倾城耸耸肩,也表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莫琛拿眼睛示意了顾倾城一下,意思是让他回避一下,顾倾城会意,倒是没有和他对着干,回过头来,对安如初说道:“如初,那我先走了,律师的事情你不需要担心,我已经找好了,法院那边很快就会受理的。”
“嗯,好,麻烦你了。”安如初点点头,目送着顾倾城进了电梯,才将视线落在了莫琛身上,神色又是另一番模样,冷淡而疏离,“说吧!又有什么事?”
莫琛眸光深深,二话不说,就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沉声道:“安安,对不起,对不起!”
忽如其来的一个拥抱,安如初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便是用力地去推开莫琛,“你别动手动脚,放开我!有话好好说!”
“不!我不放!”莫琛死都不肯撒手,将她抱得更紧了,似乎恨不得把她融入自己的怀里去才好,他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深情地道:“我已经错过了一次,这一次我不会再错了!”
安如初推了推,他的胸膛就跟铁块似的,她那细胳膊哪里推得动,便有些恼了,“你发什么神经!话已经早就和你说清楚了,我不会原谅你和白漫漫那些苟且,更加不能原谅你对墨墨的残忍!你还不明白吗?我……”
“我都知道了!我知道是怎么样怀上墨墨的了!”莫琛只用一句话就堵住了她的口,“那件事情是我错的离谱,是我对不起你和墨墨!我也知道你怨恨我,但是我会证明!直到你原谅我为止!”
安如初听着他那信誓旦旦的言语,脑子里有些混乱,“你……你都记起来了?”
“是!”莫琛看着她的眼睛,神色认真,一字一句地道:“是我犯了混,错怪了你!但是我现在什么都知道了,自然就不会让你们被人白白受了欺负。”
心底忽地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安如初鼻子有些发酸,这种感觉不知道该怎么去说明。
就好像是一个蒙冤多年的人,终于有一天真相水落石出,得以沉冤得雪。
她所承受的这些不堪,所遭受的所有白眼和嘲笑,默默吞下的委屈和误会,积压了那么多年,她对谁都难以启齿,可是,今天,他告诉她,他都知道了!
“安安……”莫琛喉间哽咽,夹杂着万分感激与亏欠,“这些年,你受苦了,以后,我会尽我的所有,好好补偿你,补偿墨墨。”
他平日里少说情话,也很少一次性说那么多的话。但往往,这样会更加动听,让人觉得珍贵。
安如初一开始也是这样想的,听着他的承诺,心底的防备差点就打开了大门,然而,唯一的一丝理智及时地提醒了她。
曾经,他也说过这样的话,他也说会给她幸福。
可是年三十那一夜,他听信了别人的谗言,质疑她,冷落她,甚至差点害死了墨墨。
这个痛,她无法忘记,更加不可能原谅。
除非,他真的可以证明。
“你先松开我。”安如初深深吸了一口气,清澈的眼睛恢复了清明理智,语气也很冷静淡定,“松手!”
莫琛手微微一僵,眼底掠过一丝落寞,但他还是没有偏执,缓缓地放开了手。
安如初后退了一步,站到了门里面,与他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离,眼睛冷静地与他对视,“我不管你知道了什么,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没有办法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尤其是事关墨墨,我更加难以容忍。”
是的,如果说莫琛只是因为和白漫漫有纠缠,也许他澄清了,她就能够原谅,但是现在的问题是关于墨墨。
她把墨墨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重要,莫琛当时的冷酷残忍,她当时的孤苦无助,都那样深刻,想要原谅,她真的做不到。
在墨墨面前,她也许会刻意克制一下自己的情绪,但是现在两个人面对面,她就没有必要装了。
莫琛抿着唇,点头,“我知道怎么做,你放心,墨墨不会白白受伤,有些人是一定会付出代价的。”
“呵!那我拭目以待。”安如初笑,笑意却带着凉意,不及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