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芷榕的确未曾想过那么多,但如今回想起来,蓝姑姑模样虽是严格、却也与严厉沾不上边。”我只是猜想许是我来得晚,蓝姑姑想让我多磨磨、免得赶不上姐姐们的功课。”
杨茹艾道:“但是你这般课也太过分了点,连续走了两个时辰,腿不得走断了?”
“是很累,但既然姑姑决定如此安排,也是得认真地做好。”冯芷榕没敢表现出过于乖乖牌的模样,怕这样的表现太过矫情、又惹得两人疑惑,便也出口抱怨了几句无关轻重的话:“只是这连续走着也着实累了,方才要吃午饭时才发现自己的膝盖现在弯也不能弯,便连坐到椅子上也得费一番功夫,眼下还是站着好。”
赵明韵听了便道:“你今日回去时便让人烧盆热水泡泡脚吧!若是没好好应付可会坏了腿。”
见赵明韵说出了关心的话语,冯芷榕也是表现了十足的善意:“姐姐说的是,否则蓝姑姑还要我多走上九天……可还有好长一段时日得折腾。”
听到了冯芷榕这样折磨人的课程共要连续进行十日,杨茹艾这会儿可真的讶异:“不成,我看蓝姑姑可是存心刁难你了!你这样走个十天,你才……几岁而已,万一腿坏了可怎么办!”
冯芷榕还没说什么,赵明韵便出口斥责道:“别说什么刁不刁难,就怕这附近没耳朵!”
杨茹艾身子不住一震,便道:“我这不是担心她嘛!”
冯芷榕笑道:“多谢姐姐担心,但是来这安秀宫前我便有心理准备了,再怎么样三年后出去也得是不让娘烦恼的大姑娘呢!”
冯芷榕表现的方式如此调皮,就连神色一直都很冷淡的赵明韵也忍不住牵了牵嘴角,而杨茹艾的心思没那么复杂,自然也开始觉得冯芷榕或许当真是个好人,昨日所受的污辱与委屈当下竟也是淡了去。
赵明韵道:“是了,本来蒙获圣恩、得了入宫学习的机会,就该好好地学习,那些有的没的的心思……就算宫里头没人想管,却也不能过分。”
杨茹艾听着可是不服气:“但是从前姑姑也说过了,女人无论是在宅子里头或者要与宴,碰上的可都会是那些弯弯绕绕,这么点小心思还是得有的。”
冯芷榕听了实在是满脸黑线,有人能把这种事情说得这么白的吗?
还是说蓝姑姑的礼仪课纲里头有个叫做社交厚黑学或者社交心计学之类的?──
杨茹艾看着冯芷榕似乎在发愣,便也好心地解释道:“你才刚来,还不懂。女人主持内宅本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将来以我们的家世地位和嫡女身分,要嫁的对象可都是有头有脸、门当户对的人物,那些人家里头肯定还会有几名妾室与通房丫鬟,要主持偌大家宅、又得防着妾爬到自己头顶上,那可累人呢!”
冯芷榕来自后世,自然没有想那么多。但她还是忍不住想着,自己距离出嫁还有五年呢,且不言从前靖王是否有通房,在这五年间靖王不晓得会不会耐不住寂寞、找个年龄相仿的女子抬入王府?就算是靖王都没把心思放别的女人身上好了,将来的日子处得久了,会不会还想要图个新鲜?
想到这里,冯芷榕便觉得心中一抽一抽的,很是疼痛。
上一世的她只有两次恋爱经验,一次是因为对方知道她即将出国深造,因此主动提及分手、最后算是好聚好散;第二次便是她有了名气,而那个人只是图谋着她的名气企图为自己炒作。除了明面上与她交往、炒新闻以外,私底下却是养了好几个崇仰他的稚嫩女友、更没跟自己在外头厮混时认识的老相好们断绝联络,甚至到最后自己达成了目的后便开始对她冷嘲热讽、使尽精神上的折磨,甚至还让自己的女友们在自己要公演前特地跑来剧场公开与自己叫嚣……
那时她的感情已经放得很深,因此回想起那一幕幕还真是鲜血淋漓、无比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