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政道点了点头,又看了冯章书、冯章立这二位庶子,道:“冯家不若其他大家,并无因为你们二人是庶出便亏待了你们……”停了会,又对最小的冯章立道:“你不若几位兄长,今年的秋闱便要早早去应试,得上点心才好。”
冯章立脸上出现了苦色。他还记得几个月前自己的姨娘与父亲吵闹一事,虽然父亲那时是说准了愿意让自己将来从商,但眼前如此说法,怕不是否定了自己的意图?
冯政道看了冯章立的苦色,又补了句道:“你的几位兄长们便都是一次应试便过了的,你的年纪虽轻,但若这点书都背不起来,将来想做些什么也是不易。”
冯旭看了自家儿子教训孙子的话,又看到了冯章立脸上的苦色,心中已是了解了几分。但冯章立的同辈手足们不了解冯章立的想法、也不知道冯政道的语中深意,因此也只当作冯政道如字面上的意思对冯章立训话。
冯章立本身便率直,这一时半刻也听不出冯政道的深意,便也只能无奈地说道:“父亲,孩儿受教了。”
冯政道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见冯旭没要说话,便与冯芷榕道:“丫头的射艺可是越来越惊人了。”
冯芷榕笑道:“不过就是日日熟习而已,还算是欺侮了兄长。”
冯芷榕这话一出,身旁的四名大男孩都面露赧色。
冯政道觉得有趣,也笑道:“也多亏爹让人辟出这么一块地方,从前总觉得奇怪,如今看来还挺舒适。”
“你本来便是这么个死脑筋。”冯旭牵了牵嘴角,道:“冯家虽非尚武之家,但总也不能让孩子们闷着、没地方散心。”
冯政道被自己的老父这么斥责,倒也是稍稍收敛了颜色道:“爹说得是。”
冯旭本来便无心斥责自己的儿子,又看了五个孙子孙女除却冯芷榕之外,精神也是绷得紧,便放了他们自己去散心,自己则挥了挥手回到了自己的书房。
冯旭走后,剩余的一干人还留在原地。冯芷榕看见冯政道没有说话,便开口问道:“爹,今日怎么这么早回来?”
冯政道回道:“丫头不希望爹早点回来?”
冯芷榕扯了扯嘴角,暗想自己这位向来脑子总是死板的爹什么时候开始会说笑了,便也略微噘起了嘴表现出小孩子的姿态道:“爹也会逗我了!”
冯政道走到了一旁的亭子里,坐了下来道:“今日本还是在忙活,但陛下却遣人来说了,今日是你的生辰,工作歇个小半天的也没事。”
冯政道此话一出,在场的人可都面露讶色。冯叙恪更道:“小妹可何德何能让陛下给惦记了?”
冯政道看了自己最为活泼的儿子一眼,又道:“陛下惦记的是你们的祖父,还有那战死的伯父……丫头能够入宫学习,也就是沾了你们伯父的光,这也没什么。”
但这光也忒亮了、根本探照灯好不!
冯芷榕将吐槽按捺在心中,又开口问道:“爹可知道午前宫里头来了皇后娘娘的赏赐?”
“你母亲确实与我说过,宫里头来了贵重的礼物……”冯政道皱了眉头,道:“便怎么也想不透会赐下天香缎和飞仙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