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美是晁家的庶女,也是唯一的女儿。由于家逢变故导致孤身一人。后来,她被周有韶的父母收留,她虽然是晁家唯一的后人,但却因为是庶出的缘故,很难有门当户对的人家愿意取为为正妻,而看着冯政道没有纳妾,干脆把晁美送进了冯家大门。
冯政道原本是拒绝的,至于周有韶,当时年纪还小,又有两个儿子,她觉得这个和她没有血缘关系的远房表妹是娘家长辈送来给她添堵的,甚至还因此闹了一段脾气。
周有韶在冯家人缘极好,又深得公婆喜欢,在冯旭夫妇的默许下,把晁美要作为偏房抬进冯家,后来在周有韶娘家对其软硬兼施之下,才勉强提了一等,作为偏室进门。
晁美不能做侧室,也不能做副室,最后还是因为周家的脸面才勉强做了下一级偏室。她觉得自己很委屈,但也因为自己的无助和无奈,在冯家过的挺自卑。有好几年,她觉得自己在冯家都抬不起头来。
当时冯政道既不想管女人家的争风吃醋,而且又忙于公务,再加上不想让妻子难堪,于是有一段时间对晁美非常冷淡,直到几年后才觉得晁美的身世实为可怜,这才开始改变对她的态度。
虽然晁美后来又给冯家添了两个男丁,稳固了地位,但她并没有摆脱多年来形成的自卑心理。她每天只服侍儿子和丈夫,如果没有必要,就主动避开周有韶。
当周有韶看到在停车侧门等候的晁美时,因为身份问题,她并没有主动打招呼。然而,晁美不知为何,自己今天没有注意到周有韶跟冯芷榕的到来,只是一个劲的在门口翘首以盼。此外,守在门口的还有几个冯家的侍从。
多年来,周有韶对晁梅的态度不温不火,当年闹的别扭,如今早已过去,而且冯政道对她也很好,加上冯芷榕出生了,过往的那些事情早已时过境迁了。
但纵如此,可还是看出两人之间的芥蒂──或者是永远弥补不了鸿沟,冯芷榕在一旁不敢轻易说话。
看着自己的母亲和姨娘这么界限分明的站两边的侧门,虽然冯芷榕不知道两个女的的过去,却也猜出了个大概,一次她没有像平常一般和周有韶有说有笑,而是静静的靠在母亲身边观察。
三个人各怀心事地等了很久,不就便听到了一阵驾车的声音。守在门口的仆役最先迎了出去,而周有韶只是静静的站着没有动静,反倒是晁美一直看着外面,好像站不住了。
周有韶轻轻冷哼,正巧给冯芷榕听到了,冯芷榕看着自己的母亲,只觉得出生大户人家千金的台式让她直暗发抖,同时还庆幸周有韶对自己纵容有加,没有拿出这种态势来来压制自己。
过了一会儿,冯政道在仆役的簇拥下进了门。
“二老爷。”
周有韶和晁美同时喊了出声,这也让冯政道皱起了眉头。这时,晁美才发现自己还没有和主母问好,心中暗自惊颤。冯芷榕见情况不对,寻思着解围,也跟着喊:“爹,您回来!”
冯政道看着矮冬瓜一样的冯芷榕挂满了笑容,原本凝结的心情也微微舒展了一些,然后说:“嗯,我回来了。”
周有韶见冯芷榕先抓住机会,便也趁机道:“二老爷,爹说以后你下朝后与切身一同去找他呢。”
冯政道点点头说:“爹现在在书房吗?”
“是啊,饭后散完步便回到了书房等二老爷。”
冯政道点点头,迳自走了几步,又回头望着心事重重的晁美道:“还有别的事吗?”
晁美听说他们要去找冯旭,只能先将肚子里的话暂且吞下,说:“妾身有件事要与二老爷商量,等二老爷忙完再吃不迟。”
冯政道又点了点头,和周有韶一起走到冯旭的书房。至于跟周有韶旁边的冯芷榕年纪还小,步伐自然不太跟得上,在大人们没有顾及到她的情况下,她只能小跑的跟着。
冯家和一般官宦之家相同。只有婚丧喜庆或接旨等大事才开正门,平常用于进出的都是侧门。而要从冯家的侧门走到冯旭的书房,则必须先经过进门屋后,再经过接待客人正厅和众人吃饭的内厅才行。
冯旭是冯家的家主,自然是住在内院的正房。至于他的书房,原本也是在宽敞的正房内,后来因为冯家扩建,空间更宽敞了,所以将书房搬到了正房旁边的耳室,起居之间也算方便。
冯政道、周有韶、冯芷榕来到冯旭的书房,冯芷榕小心翼翼地说:“爹,如果你要和你祖父商量,我可以先走吗?”
冯政道本来是同意的,刚想进房间的时候,便听冯旭从里面说:“政道,让孩子进来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