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悦宁听了脸一红,道:“曹姨母可莫要嫌弃晚辈小家子气。”
“怎么会呢?女孩子家有些兴趣都是好的,将来出嫁后总得成日待在家宅里头,若没有一两项点缀、可会把人给闷坏了。”曹衷佩的表现很是开明:“可惜我膝下并无女儿,芷榕这丫头性子又过于活泼、没法子老待在厨房,否则这曹家的一手好技艺还真想找人给传承下去。”
葛悦宁听了心动,却也碍着礼仪不敢再说、只得低下了头掩饰自己的心情,曹衷佩自是将葛悦宁的表现看在眼底、也没说些什么,至于冯芷榕在一旁写着字,虽然隐隐察觉出身旁的端倪、却也因为得专心写字而没能多加注意上。
一会儿,冯芷榕将食谱给写完了,这才把笔搁下,道:“悦宁姊姊久等了,你看看这怎么样?”
葛悦宁凑上前去看了看,这才点头说道:“你写得可仔细,这样便好。”
冯芷榕将上头的墨迹吹干,又小心翼翼地将纸张给折迭好交由葛悦宁藏着:“这蛋黄酥的作法较简单,若姊姊要试做蛋糕卷,里头的做法才真的得费上好一番功夫呢!”
葛悦宁笑道:“以后也不愁没有机会向你讨教。”
一旁的曹衷佩听得蛋糕卷的名字,便道:“芷榕,你这蛋糕卷当中、那白如霜雪的东西是什么?”
“叔母,是鲜奶油。我用牛奶与黄油做的,这做法看起来虽然简单、却非常耗费力气,午后我再教叔母、让厨房的人帮手。”冯芷榕看曹衷佩好奇得紧,又简单地说了做法,让曹衷佩听了啧啧称奇:“我知道我们北方的牧人都会把一桶桶的牛奶上头生的那层皮儿给挑起来另做他用,却想料不到还有这般做法!”
冯芷榕知道就算在前世的时间轴上、制作奶油的历程也有数千年的历史,放眼此世大烨就算有鲜奶油的存在也不稀奇,但后来这些日子她在问着厨工们鲜奶油的事情时,便连资历颇深的厨房管事翁良也是一问三不知、这才让她兴起了要自个儿做的念头。
葛悦宁的阅历自不比曹衷佩,因此也是听了一脸向往:“我虽然知道芷榕你脑子好,但竟然也能自个儿琢磨出这些方法、可真厉害。”
冯芷榕笑道:“若非在宫里头那些日子都吃着悦宁姊姊做的点心,我才没那个脑子好使呢!”说着,也就不着痕迹地把自己的“灵感”给归功于葛悦宁。
葛悦宁笑着看着冯芷榕一会儿,又道:“芷榕,虽然今日还想多待些时候,但眼瞧也要晌午了,我也不好腆着脸在这儿叨扰过久。”
冯芷榕听了便向曹衷佩道:“叔母,我且送送悦宁姊姊,晚些再一道去饭厅吃饭。”
曹衷佩点点头,道:“我晚些自个儿去饭厅,你便先去吧!”
葛悦宁这时也向曹衷佩行了个拜别的晚辈礼节,这才与冯芷榕又是大手拉小手地走出厨房。
曹衷佩目送着两人的背影离去,心里头也兀自起了些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