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周边也只剩下两人相看两望眼了,靖王才开口道:“在你这儿审人不好。”
冯芷榕望着靖王脚边的那名贼人,道:“弥澈方才与我说了,这人的样貌是鲜托人的模样,万一他真是鲜托人、我也正巧能替你翻译。”
靖王又犹豫了一会儿,这才说道:“好,不过还得等等。”说着,便走进了冯芷榕的房间里拣了把椅子坐了下来,将贴身放在胸口的信给拿了出来,道:“我看了你的信,还得想想才能拟好对策、让名清明日送往北方。”
“这时间不是很赶吗?现在可是……亥初了。”冯芷榕走到了靖王身旁,皱起眉来:“底下的这人也还没处理,你不就一个晚上也不能睡了?”
靖王牵了牵嘴角,很喜欢冯芷榕这般模样,便道:“你若想早些歇息,我便将这人带回将军府审问、无妨。”
“你在这儿爱待多久就待多久,绝对不会赶你走!”冯芷榕向靖王身旁捱得近了些,但又觉得不太对劲,便是忙后退了一步看着他道:“等等,你说的将军府是?”说来,方才弥澈也提到原本想将贼人给赶去将军府的。
“骠骑将军府,父皇许我立的。”
冯芷榕记起将近一年前,靖王率领银甲军凯旋,不但皇帝龙心大悦、给这位屡屡建功立业的儿子赏了大批财物,还额外封了正二品骠骑将军、又加定远侯这世袭罔替的一等侯勋爵,更允许他额外立府──当然这些都是当时听冯叙辉等人说的──当时她还没怎么放在心上,却不想靖王与自己竟是有这般渊源。
于是她想了想,将心中的怀疑说了出来:“方才弥澈说他本想把贼人赶进将军府收拾、却不料贼人跑进来这儿,难不成……将军府离这里很近?”她自从在城门口受伤以后便等同于被周有韶“圈禁”起来,后来又进了安秀宫学习、自是对外头的变化毫不知情。
靖王点了点头,勾起嘴角道:“就在冯府斜对角,你都没瞧见?”
“你这么问可是明摆着欺负我没法子出门啊!”冯芷榕哀怨地望了他一眼,又道:“之前还说往后若要邀我祖父往靖王府商议国事时可以把我给捎上呢!但却一次也没见着帖子、也想不到你却还有更近的地处在。”
整个大烨京城分为中心的内皇城、外皇城、内京城以及外京城等四层──内皇城自是盖满了皇家居所与朝臣办公的宫殿群,而外皇城则是许多操持皇城工务、内务等工作的区块儿,甚至还有重要的宝钞局和驻扎着皇城禁卫营等;
至于京城内城每个区域亦划分给不同阶层的人,例如卫家仍顶着郡王级别的宗室多居于位于内京城北面的官赐府邸,而东西两面则是居住着各个不同层级的贵族、府邸亦多为官赐,至于内城南面则坐落着各级不同品秩的官吏、南面的东西两边边角处还有繁荣的商业区域,却是冯芷榕从小给拘在府邸里、未曾见识过。
至于外城的南面除了平民住宅以外也有低级官员的居所,东西面与北面则为皆属军事区、正北面还驻扎着京城卫营。
靖王府为王府,自是座落于京城内城北面的区域,而靖王所另立的骠骑将军府落在内城南面、离冯府也就近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