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成岁出来了:“有事吗?”
南茉见院里无人,这才低声把来意说了一遍:“‘计账’的事是乡长管的,我不能让他知道。他若是真疏漏,倒也没什么;可若是故意的,那肯定得把我赶出去。”
余成岁思忖了下,实话实说:“我在乡长家里住了三日,交流不多,但能肯定他并非奸邪之徒。”
“难道有隐情?”南茉又问,“那你觉得黄石乡是个‘穷山恶水出刁民’的地方吗?”
余成岁诚实地摇了摇头。
“难道真是疏漏了?”
“明日你仔细查一查,再下定论。”
南茉“嗯”完才反应过来:“我觉得你这人还真适合做夫子,做事说话都一板一眼的,跟说明书似的。”
说明书?余成岁眼中流露诧异之色,这是现代才有的措辞。
“你见过说明书?”
“见过。我三舅的木偶铺子、化妆品与护肤品铺子里卖的东西,都有说明书,不然如何知道木偶怎么装、化妆品与护肤品怎么用?”
原来如此。余成岁眸光又恢复了一片沉静。
“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
“那我先走了。”
等南茉离开后,在屋里听了半天墙角的周骥才走了出来,似笑非笑:“老余,我怎么记得你上次得罪了这位大小姐呢?和好了?”
“我帮她赢了跟国子监的比试,我们扯平了。”
“哦。”周骥的尾音翘得特别高。
余成岁奇怪地看向他,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