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澹渊冷笑一声,眉眼凌厉:“要活着的人证,是吗?”
他脊梁挺得笔直,红唇吐出一字:“我。”
“当时陆折戟与西域王勾结,引大军入阴山。我军被西域大军突袭,两万将士白白枉死,枯骨葬雪山,冤魂亦无法返故土。那一战之后,阴山血流成河,成人间炼狱,每一个活着走出阴山的,都是自黄泉归来的鬼魅……”风澹渊的声音越来越凄凉。
“至于今日我为何还能站在这里?因为亲卫队十八人,以命护我风澹渊出阴山!今日(ri)你们问:我为何要诋毁陆折戟?我只说一句:陆折戟也配‘诋毁’二字?!”
“将他枯骨鞭尸,挫骨扬灰,都难抵消两万将士的怨与恨!”
“为何今日要才将此事说出?”风澹渊冷冷扫了那几人一遍:“因为我不想忍了。两万将士的魂魄夜夜归来喊冤的噩梦,我不想做了!这答案你们可否满意?”
十年征战,将风澹渊淬炼成了一把活生生的刀。
他站在那里,便是锋芒毕露,更何况这一番铿锵有力的话,气势更是骇人。朝堂上的文官、武官哪还有什么话说?
方才跟御使大夫吵的羽林千牛将军,堂堂七尺男儿,此时却眼泪汪汪:“查!一定要彻查此事,我云朝将士不能白白枉死!否则那是寒了几十万守国将士的心啊!”
“查!替西域将士沉冤昭雪!”
“还两万将士一个公道!”
……
文官站在一边,看一众武官群情激昂,却没人再多说一句。
平日里跟武官吵归吵,可“忠”与“义”二字,身为臣子,他们终究是拎得清的。
不过,别有用心者例外。
“左相,此事朕交你处理,三日之内,朕要一个答复!”皇帝脸色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