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溟问:“为何?”
风澹渊认认真真地回他:“其一,我是先帝带大的,这一世,我与他的承诺永远有效。”
“其二,既然我与魏紫重回人间,便会尽全力达成天虞和女娃的心愿,让九黎和神农后人不再受流离之苦,过上安稳的日子。这么多年来,北疆用的一直是以战止戈的法子,当然其他诸国也是。我想试试另一种法子,并非政治上谁征服谁,而是经济上的融合。如此,我现在的身份倒更方便些。”
“其三,相比至高无上的权利,我更想自在一些。困在那个四方大院里的日子,我不愿意,魏紫也不愿意。”
“南溟,我应许你,我一定会想办法解了羿族身上的炙火,让羿族与九黎、神农后人一样,有新的家园,也有崭新的安稳岁月。所以——”
他举起已经凉透的茶盏:“我希望这条路,你能与我一道走。不问过往,但求明日。”
南溟盯着风澹渊沉沉的桃花眼,眸色如海。
很多很多年之前,女娲曾问过蚩尤:“族长,是否只有不断的征战,才能让九黎百姓安稳度日?”
蚩尤回她:“自然,族落要生存下去,必须有足够的子嗣、足够的物资,所以我们要足够强大,打仗是唯一的法子。”
女娃看了眼身边因失去孩子痛苦不已的妇人,苦涩道:“一定还有别的法子的,不需要通过一次次残忍的杀戮,也不需要不断失去自己的亲人,大家就能过上丰衣足食的生活。”
蚩尤嗤笑:“你那是异想天开。”
女娃低低道:“即便是异想天开,我也希望终有一日,孩子能平平安安地长大,女子能跟喜欢的男子在一起,老人膝下能儿孙环绕,大家不必再日日担惊受怕,每天清晨睁开眼都是充满希望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