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天暗下来,阵痛越来越强烈,风澹渊不用背书,小世子也不用叭叭叭了,魏紫全部心思都放在忍痛上,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她努力通过呼吸法消解痛意,一开始的确有用,可到深夜后,越来越剧烈、越来越密集的痛击垮了她,什么呼吸法、什么分散注意力,都被抛诸脑后。
一直咬牙不想叫、不想浪费体力的她,也忍不住痛呼出声。
风澹渊心疼得跟什么似的,紧紧握着她的手,缓缓往她体内输入“沧海录”,柔声宽慰:“想叫就叫,不要忍。”
风老夫人问江太医:“能不能用药,减缓些痛楚?”
江太医老老实实回:“镇痛药都准备好了,但宫口没开,还没法用。”
魏太医说过的,过早打镇痛剂,麻醉时间太久对孩子是有风险的,所以至少得在宫口开到二三指以上才用。
“这都快五个时辰了,怎么宫口还没开呢?”风老夫人急得脱口而出。
这事江太医隐隐也是纳闷的,魏紫生过小世子,照理说产程不会如此慢,快的经产妇一两个时辰就能产出婴孩,像魏紫这样五个时辰还没开宫口的,倒更像初产妇。
但这事她也只是那么一想,立刻便没了这个念头。
且不说宸王和宸王妃的身份,单她对魏紫的敬重,便不应做这种揣测。
时间一点一点慢悠悠地走,魏紫从不觉得夜是如此漫长。
每一次阵痛来袭,都仿佛一拳砸在她腹部,起初是闷闷的,紧接着便钝钝地涨开,从腹部到腰、胯乃至周身,疼得她眼泪直流。
手狠狠掐着风澹渊的臂膀,魏紫额头都是冷汗。
风澹渊不敢乱动,只能俯身抱住她,轻轻抚着她的背,在她耳边低低道:“想喊就喊出来,没关系的,我陪着你,什么都没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