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欢嗅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内心深处忍不住软了下来。
随后她发现不对劲,鹤辞浑身滚烫,在这空调房里像是一个大火炉似的。
“你发烧了?”
发丝垂在额间,挡住了他黑棕色的眸子,看不清他的神情。此时的鹤辞就像是卸下了所有的防备与冷傲,把软肋展现在她面前,让江意欢都怀疑身边的是否是鹤辞本人了。
鹤辞声音沙沙,“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江意欢听到这句话一阵无语,恨不得马上就推开他。
生病了自己都不关心,就应该病死在这里。
“意欢,我前两天又签了一张病危通知书。”鹤辞靠在她的发丝间,像是在自言自语,“她生病之后,这样的通知书我签了一张又一张。”
“每一张就像是在消耗她的生命,我昨晚看她她已经没有力气跟我说话了。”
江意欢愣在原地,想要推开他的手同样是顿住了。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所说的应该是祝秋雅,她第一次见到鹤辞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
“你上次你上次不是说找到合适的捐赠者吗?手术完成了伯母就会恢复健康了。”江意欢不由得将面前的鹤辞代入小川,语气颇有哄小孩的味道。
鹤辞许久都没有说话,“手术进行不了了。”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江意欢陷入惊讶之中,只是再问鹤辞就一言不发了,她还在思索着这其中的意思。
后面才发现鹤辞趴在自己身上睡着了,江意欢晃了晃他的手臂,不见有任何反应。伸手去探他额间的温度,异样的灼热令她不安。
她不确定鹤辞是病得昏过去了还是真的睡着了。
江意欢张望了一下四周,放弃了扛他下去前往医院的艰巨任务。
她找出了办公室里的医药箱,给鹤辞贴上了退烧贴,又用酒精兑水浸湿毛巾仔细帮他擦拭着脸跟手。
她把之前小川发烧用的方法全都用上了,希望有作用吧。
江意欢将这一切做完,累的直接坐倒了地上。
她看着安静躺在沙发上的鹤辞,内心五味杂陈,说不上来的滋味。她还记着前几天的事情,但是让她就这样把生病的鹤辞丢在这里不管不顾又做不到。
江意欢轻叹了一口气,去休息室找来一张毛毯给他盖上。
她趴在边上也迷迷糊糊睡着了,再醒过来的时候,天刚吐鱼肚白,江意欢看了一眼时间,再看了一眼依旧熟睡的鹤辞。
伸手探了一下温度,发现温度恢复正常后,江意欢松了一口气。一晚上的劳累也不算是白费,她伸了个懒腰活动一下肩颈。
江意欢把感冒药跟药箱都放在鹤辞边上,才轻手轻脚离开了办公室。
她等电梯回去工作室的时候,不禁轻笑出声,自己这些行为就像是一个田螺姑娘,做了很多事情又不希望鹤辞发现。
江意欢也说不清自己心中所想,她收拾一下东西也打算先回公寓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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