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昭手持朝笏上前一步,试探性的问道,
“那殿下可有什么好的方法应对水患之事。”
是骡子是马还得牵出来溜溜,若是一个无能的人身居高位、尸位素餐,那他也不介意替天澜另立新君。
前太子一事季昭早有耳闻,而其中的猫腻沉下心细细一想便能猜出个大概。放之任之的原因也只是李承仁并非是明君人选,如此倒不如顺水推舟,扶三皇子上位。
不过这长公主的魄力倒是令人刮目相看,只是不知道这处理朝政的能力是否可与先帝相提并论。
先前自己虽然教导过李星河几天的时间,但这朝政事宜终归还是要她自己拿主意,女子当政,于天澜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李星河垂着头,掩着眸子里的幽深。回想着前世看的一些古籍,以往自己闲来无事便在图书馆泡着,尤爱那六经三史,经史子集,如今,也算派上了用场。李星河反复斟酌着用词,一国之事,须得小心谨慎才好,
“共有三策,上策为人工改道,中策为分流,下策为价高增厚原有堤防,内阁大学士提议的便是下策之选。堤防堤距过窄,且堤线弯曲多变,在此基础上,加固堤防,导致洪水下泄不畅,如何能治理得了水患。若是才不配位,甄、陈爱卿便让出此位,让怀才者居上。”
先帝为巩固皇权,培植了一大批的权贵之流,这也就堵塞了底层读书人从政的道路,反倒是朝堂上权贵的后代们才不配位,难成大事。
官员私底下卖官粥爵、私相授受以及钱权交易也早已不是什么稀罕事了,也就只能靠着以季昭为首的这帮老臣撑着了。可他们终究也会老去,到时候前朝没有新鲜的血液注入,只会是江河日下、再难为继。
言毕,群臣哗然,季昭的眸子亮了亮,这治水之策倒是与他想的不谋而合,可他的结论也是集结了数十人的成果才得出了,但据他所知长公主的身边只有一个容家的少年吧,季昭心想。
“治理水患一事本宫也只是提了个大概,具体举措,还需与众臣细细商议,若是众位卿家还有更好的提议,不妨说来听听。”李星河说道。
水患之事尤为复杂,受地理因素影响甚大,自己还需掌握详尽资料才好缮制良策,况且这些事情也不是她一个人就能完成的,还需集思广益才是,李星河心想。
“殿下,微臣有异议,前方战事四起,粮草本就应当紧着前线才是。”兵部尚书语气有些焦急的说道。
“的确,若是前线因为粮草后勤未能及时补给上,那可能对这场战事的局势就有所改变。”季昭赞同兵部尚书的观点,说道。
李星河此时也有些犯了难,眉头紧蹙,朱唇微抿。前线数十万的将士离不开粮草的后勤支援,可东南部的灾民也不能放之不管吧。
“殿下,国家大事之前自当有所取舍,无国则无家,想来那些灾民也会谅解殿下的。”兵部尚书在一旁说道。
李星河没有在意兵书尚书所说的话,只是淡淡的问道,
“国库现今是否充盈?”
听到这个问题,户部尚书立即站了出来答道,
“幸得先帝实行数十年休养生息的政策,百姓富足,税收自然也就多了起来,国库自然充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