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竹眉头一皱,便觉此事颇为不妥,倒像是一场政治阴谋。
虚竹刚想提笔回绝此事,便听见窗外有重物落地之声,快步至窗前,只见方才的信鸽被人射死丢至窗外。
果然还是以前的那个脾气,虚竹无奈,毕竟自己的家人朋友都还在盛京城内,若是惹得楚怀辰不快,只怕是他也不会落得个好下场。
皇权至上,即便是再有才华的文人墨客也须得依附皇权才可为生,这样说来在学士词人的待遇在天澜的确要比元启好上许多。
虚竹长叹了口气,还是选择拜托在上京城结交的达官显贵们,将举办诗会的消息散布出去。
如此一来,依照天澜皇帝对文学的推崇,便不难请到二位殿下。不过他倒是很好奇,这次诗会天澜的长公主又会以何种姿态才压群英。
没过几日,虚竹大师要在上京城举办诗会的消息便传遍了大街小巷,引得上京的文人才子们纷纷打听何处才是诗会的举办场所,消息自然就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
太极殿内,李承仁自知李骏虽为武将出身,以武力谋反才取得的皇位,可他依旧比较欣赏有识之士的才学。对于行至天澜的文人都是以高规格的礼仪待之,于是李承仁也只能投其所好。
何况前几日萧太师也找过他说起此事来,仔细分析,若是顺着父皇的心意来,那自己与那太子之位便会又近了一步。
“父皇,元启的文坛大家虚竹如今在我天澜的上京城举办诗会,儿臣提议不如就将诗会的场所定在皇宫。届时天澜的文人皆可参加,到时也可向元启彰显我大国海纳百川、文化繁荣的盛世之景。”
李骏赞同的点了点头,轻叹一句,“二皇子此举深得朕心。”
天澜以重武明示天下众人,若得此机会像世人展示我天澜也是富含底蕴的文化强国,不失为一种名扬国威的好方法啊。
众臣皆知皇上此举已是对这件事板上钉钉了,可言官邹瑜柏依旧觉得此事颇为不妥,便直言劝谏道,
“举办诗会的确能扬我天澜重视贤才的盛名,可若在皇宫举办到时候人多手杂,管理起来也是颇为不便,何况陛下要以自身安危着想啊。”
“儿臣附议。此举确为不妥,望父皇三思。”李承德也站了出来,手拿白玉笏板,躬腰一礼道。
李骏拍案而起,浓眉皱起,龙颜大怒,眼神直视着殿下的李承德,喝道,
“朕乃天澜皇帝,难不成还怕他元启御前不轨吗?三皇子你也该好好跟你二哥学习一下如何揣摩圣意,讨朕欢心,此事就这么定了。”
说完,李骏便重咳了几声,王喜想上前查看,却被李骏挥手打断制止了。
李承仁垂下眸,剑眉微压,掩盖住眸子里的幸灾乐祸,轻抿的嘴角微微勾起弧度,周身的气质更为阴鸷。
邹瑜柏见此长叹了口气,无奈的退回了原位,连三殿下都被皇上怒骂。何况他只是个小小的言官呢,朝堂之上,保全自身才是要紧之事啊。
“陛下,微臣提议此次诗会也邀请元启使臣前来,以彰显我大国风范。”萧涪踏前一步,拱手道。
李骏压下喉中的腥甜,淡淡的说道,“此事便由萧太师全权负责吧。”
日子一天天过着,桃花凋落,梨花也紧跟着谢了。
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这大概就是李星河现在的状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