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痛苦,一道邪门至极的黑气由下至上,直冲天灵。()()
痴痴傻傻的赵素笺正欲挣扎,却被乔妙卿单手用劲儿,死死按住。
老赵遥爱子心切,正欲上前,却被刘懿大声喝止,“赵老住手,当此爬坡上坎之际,难道你想前功尽弃么?赵素笺已经痴傻十余年,难道你还想他痴傻一辈子么?你想他在你百年之后继续做一个任人摆布的痴人么?”
老赵遥愣在当场。
刘懿沉声道,“与其如此,倒不如破釜沉舟,成了,赵家后继有人,败了,我刘懿赔你一条性命!”
老赵遥闻言,终于是不再上前,重重叹息一声,关心地看着赵素笺。
赵素笺身上的黑气越往上走,愈发浓重,刘懿见到此景,面露喜色,他找准时机,赶忙解去赵素笺上衣,只见赵素笺身萦气之所皆有黑气汇聚,奇经八脉皆呈黑色,尤以任督二脉为甚。
刘懿仍死死地按住赵素笺的腹部不肯松手,抽空道,“人至痴傻,究其原因,乃三魂七魄缺失所致。而后,脏腑功能逐渐减退,气血阴阳渐不足,精神不能上通于脑,髓海失充,脑失所养,神机失用以致痴呆。”
刘懿聚精会神地看着赵素笺,一边为老赵遥解释道,“琴虫常年汲取天地灵气,集天地精华于一身。服之可化生脑髓、固肾盛精,则髓海见足,神机运转正常。”
刘懿说完,不再说话,面色凝重。
赵遥听闻此言,如蒙大
赦,连忙点头,不敢再有任何言语,生怕打扰两人心神。
两盏茶后,赵素笺痛苦之色愈重,五脏之处,黑气缭绕不散,且越来越浓郁。反观经脉,除任督二脉仍然黑线盈动,冲脉、带脉、阳维脉、阴维脉、阴跷脉、阳跷脉六脉所剩黑气无几,一丝丝黑气如细线般微不可见。
“我有一好友名为李延风,此人精于炼丹、精通药理,我曾传书问其滋补脏腑之法,并将琴虫奉上,请其为我炼一枚大补丹。”
刘懿目不转睛地看着赵素笺,不敢有一丝懈怠,接续道,“大补丹以琴虫为骨,加入滋养肝肾的山茱、补益脾胃的山药、补肾益精的枸杞、填精补阴的龟板胶、益髓补养的鹿角胶和强筋健骨的菟丝子、川牛,集世间滋补之大成。此丹世间仅次一枚,只因这琴虫,可能是世间的最后一只了!”
说到这儿时,赵素笺意舍不清,渐入昏迷之态,奇经八脉已经再无半点黑意,刘懿赶忙闭上眼睛,神贯注催动龙珠,不再说话。
倒是乔妙卿那边,待赵素笺经脉中的八脉黑气消失之后,便不再为赵素笺推背,仅是按住其双肩,使其保持不动,小娇娘闲来无事索性张口说道,“赵老爷子,方才晚辈以心念助赵公子吸收精微,使五脏滋荣,那黑气便是多年来体内积压的阴郁之气,本来以人体自行消化之力,赵公子卧床昏迷三四个月,排出余毒,
便可自醒。如今,晚辈将所有积弊汇聚于五脏之中。”
未等乔妙卿说完,赵遥便慌忙问道,“那我儿岂不是要五脏俱焚了?”
“按理来说,是的!”
见老赵遥急上心头,乔妙卿也不卖关子,指着刘懿,直接道,“小应龙以神物相辅,佐以秘法,可一次将所有阴郁之气吸纳神珠之内。届时,赵公子魂魄归位,血脉和利,精神常居,往事俱记,复如常人,甚至可如那贤达学宫的萧凌宇一般资质更佳,此生有望入境天动。”
赵遥听完,终于长舒了一口气,抖了抖已经被汗水浸透的长衫,目光复杂地看着刘懿。
刘懿此子,应时运而生,得天独厚。不可欺啊!
此时的刘懿那边可不好受,他自己并不是入境文人,随着时间推移,精神越来越难以汇聚,吸取浊气的速度越来越慢,自己稍不注意,珠子内的阴郁之气,甚至会重新倾泻回赵素笺的五脏,到那时,可就前功尽弃了。
赵素笺五脏黑气越来越淡,刘懿却越来越紧张,那颗龙珠随时可能如脱缰的野马,失去联系,到那时,可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喽!
又过了两盏茶,刘懿渐感自己精减脑消,脑海精神已经无法汇聚,脉络空虚,诸窍失聪,很明显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事已至此,他不想功败垂成,也只能咬牙坚持下去。
今天若不圆了赵老爷子的心愿,今天若不救活了赵素笺
,一切的一切,可就白忙活了,什么拜将封候、什么扬名立万,都与我无关了!
不行,绝对不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