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地上的葵叶越来越少,天上的字却不见稀疏,苏御心中明白两人对攻输赢已见分晓,得意大笑,朗声嘲讽道,“臭泥腿子,快拿起你的飞羽铩虎铲与我放手一战,免得人家说我恃强凌弱!”
“哦!”
葵老倒是没有客气,倒拎起飞羽铩虎铲,动心起念,全身莹光大造。
但见葵老双臂青筋暴起,挥动飞羽铩虎铲,在地上猛地一刨,整个一进院的地面瞬间化为齑粉,霎时间,满地露蕊烟丛、翠荧遍生,一片欣欣向荣的气象,瞬间充斥在整座水河观中。
在旁观战的寒李不仅叹道,“难怪当年农家先贤可以损一人之气机,造化一州之良田,农家功法生命力之磅礴,远非我等所能及啊!”
葵老有神兵相助,威力大增,蓝子和绿叶在半空对攻的气势又开始不相上下,葵老坐在了地上,歪着身子,打了个哈欠,“苏御啊苏御,你是长在天上的人,从没有挽起裤脚看一看地上的千秋,既然没看过,又怎知地大物博的道理呢?老白毛,你慢慢写,这院子的叶子被你祸害没了,老农我再去刨二进院!”
听到二进院可能也要遭殃,李延风一阵肉疼的同时,人也时来了脾气,只听他肆无忌惮地大喊,“葵老,你没钱还想白嫖?欺人太甚!”
葵老转头故意做了个恶狠狠的姿态,佯怒道,“千万别着急,收拾完他,老农我再收拾你!”
李延风吐了吐舌头,又把头一股脑缩了回去。
葵老和苏御重新对阵,庄重严肃的湛蓝与充满生命力的莹绿色相对较量,不相上下。释放出来的强大气机,让院外的松林沙沙作响。
应成见寒李性格温良,胆子也大了起来,斗胆问道,“寒李前辈,听说长生、天动、御术、通玄上四境,每隔一境,相差千里万里,是真的吗?”
寒李微微点头,继而进一步解释道,“长生可延寿,而过了长生,到了天动、御术、通玄三境,则可以天地化道,以道化形,以形化势,以势化力,无往不胜也!”
应成挠了挠脑袋,尴尬一笑,“前辈,后半句,我,我没听懂!”
寒李嘿嘿一笑,摸了摸应成的剑,“意思是,厉害的人,可以向老天借些气运用!还是事后不用还的那种!”
见葵老和苏御的较量,一时间难以分出胜负,刘懿百无聊赖,也凑起了热闹,眯眼问道,“寒李前辈,向您这种御术境神人,世上有几个?”
寒李思索了一番,认真回答,“放眼天下诸国,二三十人吧!若算上隐在苍山深海里的巨擎,应该也就四五十人吧!”
“这么少呀!”乔妙卿一脸崇拜地看着寒李,眼中全是小星星。
寒李点了点头,脸色比苏御还要古板,“修道本就不易,过了天劫境界,若想更上一层,除了天赋和刻苦,更需要些气运与天时,刚刚苏御口中所言葵老的大哥瓠老,就可能是时机未到吧!”
“时机个屁!”苏御耳聪目明,飘然独立于天际,抽空插了一嘴,鄙夷道,“就是没那个命!三国一统以来,惊才艳艳者不计其数,那个超凡入圣了?老瓠那个德行,也想登堂入室?笑话。”
苏御话音方落,一大片叶子打着螺旋,向苏御刺来,犹如一条碧绿的蛟龙。
地上的葵老很生气!
两人的战斗,开始进入白热化。
看着那边厮打正酣的两人,寒李有感而发,轻声道,“儒家为心学,道家为玄学,农家为地学,唯我墨家,乃天之大学,可开天堑,可平地壑。”
寒李话音方落,苏御、葵老不约而同地停了手,两个老头儿上下打量一番寒李,旋即异口同声地大骂道,“放屁!”
寒李嘴一噘,坏事儿了!一下子得罪了两个老倔牛。
天朗郭谧,水河观安静得要命。
“师傅,你不是常说‘祸从口出’么!”公孙浩瑾拽了拽寒李的衣角,尴尬至极,“今天咋这么多的话!惹祸了吧?”
寒李无奈地看着两颗怒视自己的白头,方才神思恍惚、心不在焉,无意间泄露胸胆郁气,没想到这俩人儿耳目居然如此灵光!
这可真是,越老越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