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来唯把旧书看,几时携手入长安?
她看了看自己写的两行词,不知怎得,脸庞微热,慌忙将纸揉成了一团,扔在了一边。月影不敢吱声,静静的站着。
清溪轻叹一声,将一张空白的纸折了起来装进了信笺,在上面题上:阿珩。
下晚,赵信匆匆的赶回,来不及稍作休整,就直接进到朝兰苑。
清溪正卧在那闭目,只听见月影小声的说道:“鲁伯回来了!好像有什么事。”
她立即起身,走出房门,看着赵信穿过回廊向自己这边一路小跑而来。“赵统领,发生什么事了?”
“王妃,我刚去兵部找左大人,想让他走急报送出王妃的信与衣物。刚好碰上左大人收到了前线的八百里加急,王爷,王爷好像受伤了!”
“什么?哪受伤了?严重不严重啊?”
“属下不知道。左大人接到急报,撂下一句六殿下受伤了,就进宫禀告了。”
“去,立即备车,我要进宫。”清溪说着就要忘外走。
赵信刚要起身,外面家丁来报
“禀王妃,凌小大人来了!”
凌小大人,这是凌清松让王府的人这么唤他的。甚为别扭,但喊着喊着也就顺口了。
清溪眼中一亮:“哥哥,快,让哥哥进来!”
凌清松一身风尘,表情难得沉肃。
清溪屏退了左右,屋里只剩下兄妹二人。
“你来是不是为了殿下受伤的事,可有什么消息?”她单刀直入,焦急一问。
清松解了外氅,嗅了嗅这屋里得香,啧嘴道:“夏日有冰纳凉,冬日有碳有香,王府果然好地方。”他瞥见清溪掩饰不住得关切着急,便轻了嗓子,认真道:“我也是刚刚听说,所以过来告诉一声,想不到你已经知道了?”
“我并不知道详情。伤在哪?严重吗?”
清松抿了口茶:“这具体情况我也不知。我这刚从大理寺出来,也是听了这么一耳朵。说是好像右肩中箭。”
“什么?”她猛然站立。“右肩?怎么又是右肩!他右肩本就有伤。”
清松倒是被她这一嗓子唬住了,呛得不行,连连咳嗽。“什么有伤?殿下在西南负的那伤不早就好了。”他见清溪还是傻愣愣的站在那,便拉着她坐下:“具体情况啊,爹肯定很快能知道,稍安勿躁。”
“可是他受伤了!”清溪听到他受伤的那刹那,脑子盘旋的只有“他受伤了”这样的念头。右臂,右臂,他先前右臂的伤还没好完全啊!
清松拍了拍她的手,“珩儿,镇定点。你一副思夫心切的样子,我还是真没想到!”
清溪此时无心和他嬉闹,睁圆了眼睛,严肃的不能再严肃的看着清松,压低了嗓子说道:“哥!我有事相托!”
看着这样的清溪,清溪突然紧张起来:“你每次这样定是让我做我不能为的事情!”
“哥,我要去北粟州!”清溪顾不了解释些什么,就在刚刚听说他右臂受伤那一刻,她突然闪出了这个念头,旋即就肯定了这个念头:“我知道这不是小事也不合规矩,所以我想你帮我。”
清松手中的茶盏一抖,茶水外流,烫着他的一手一缩。他嘶了一声,赶忙放下茶盏,抬手便抚上清溪的前额:“莫不是吓傻了,生病了?”
清溪打开他的手:“我要去北粟!”她又低沉的重复。
清松严肃了神情,低叱道:“你知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事情啊?你现在不是凌家千金了,你是恒王妃,你这一走,会造成怎样的影响?再说,此去北粟路途遥远,你的安全谁来担待?你既然知道不可为又为什么要去呢?”
“我必须去。”清溪不知怎么和他解释,但此时此刻谁都动摇不了她的决定。
“不行,我不能让你去冒险,我帮不了你!”
“哥,他是我的夫君,是大成恒王,为妻为妃,我都应该做点什么,而不是坐等空盼!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去他身边,否则身处太平,锦衣玉食,心又何安?”云琬一汪秋水,一副谁也阻止不了的架势。“还有,还有他的右臂本就有伤,他是因我而伤!此刻我怎能稳坐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