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仙师当真高人,想那妖狐也有千年道行,却不想仍是被一剑斩了,临死之际,狐妖精媚苦苦求情‘仙师,小妖道行微末,但绝无害人之心,还请仙师饶我一命。若非要杀,还请仙让我与夫君见最后一面,道个别也好’,可惜仙师斩妖除魔,自有规矩,还是一剑杀了,等那白衣剑修回来之时,只见心爱之人已经倒在血泊中”
一个魔剑仙叶辰的故事,史煜改头换面讲出来,依然是吸引了无数人。
有人为那狐媚感到惋惜,又憎恶那位仙师的不近人情。
讲到年轻人与狐媚阴阳两隔,史煜喝了口酒,润润嗓子,抬头望去。
天色渐晚,史煜将酒葫芦挂回腰间,说道:“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这句话是之前在九剑门时,从江湖演义中学来的。
这话一出来,围观人群皆是大眼瞪小眼,人人长吁短叹。
“先生,都讲到这了,不如讲完这个故事呗。”
史煜只是含笑摇头,铺了张布在面前。
他要在天黑之前回了断魂崖。
虽然觉得这位先生讲故事将一半,不厚道,但还是一个接一个的向前,丢了铜钱或是碎银在里头,当然还是怕这位先生以后若是没钱挣了,不来了可咋整?还有半个故事没讲呢。
突然有个锦衣绸缎的富家公子哥,快步走上前来,丢了一锭银子,说道:“讲完其余半个故事,再赏你一锭银子。”
一锭银子十两,够他喝大半个月的桃花酿。
史煜却将那锭银子取出,抛回给富家少爷,自顾自收拾好行装,喝了口酒,将手中的桃酥递给最前面的两个孩子,笑着摸了摸小孩的脑袋,说了句:“分给你们的小伙伴。”
随即离开了小广场。
那个富家少爷并没有捡起丢在地上的那锭银子,他紧盯着史煜离开的方向,攥紧拳头。
这次史煜离开后,听书的人,不论老人小孩,都没有离去的意思,反而三两成群的聚在一块,讨论那狐媚与剑修的结果如何了。
史煜径直离开了小镇,向着断魂崖而去。
断魂崖如今除了史煜和李潇,还有一位儒家书院的君子。
史煜对这位真正的君子先生观感不错,每次练完剑,都会与这位君子求教书本上的学问。
这位儒家君子也是半点不藏掖,问什么答什么,学识渊博。
断魂崖的崖上只有一间茅庐,是李潇很在之前练剑时住的地方,李潇离开这么久,茅庐依然在。
从李潇的话中得知,原先崖下是有处宅子的,是他师父与唯一的女儿的住所,只是他师父死后没多久,崖底山涧就发了场大水,宅子被大水冲走,什么都没剩下。
只有他师父的那个女儿,则是半点没提。
断魂崖的下方有条山涧,稍稍上一点的地方有瀑布,正下方冲出一潭水,清澈见底。
三人到了之后,李潇便在山涧边又建了个茅庐。
不光住着史煜一人,还有一同前来的那位儒家君子。
李潇则是独自一住在山上茅庐中。
史煜回到断魂崖时,李潇与轶筠在聊天。
李潇很自然的将酒袋递给史煜,史煜便解下腰间葫芦,分了一半酒给他,当然是多半,毕竟他自己酒瘾不大,小半壶酒就能喝两三天。
分酒给李潇后,史煜就去潭水边练剑了。
李潇教给他的练剑的方法很简单,既没有传授剑招,也没有传授经验,只是让他在瀑布底下日复一日的过剑九决的剑招。
美其名曰:淬炼体魄。
史煜倒也没多问,只是按照他的意思练就是了。
褪去上衣,脚尖一点,跃上瀑布底下一块巨石,流水击打在背上,生疼。
史煜却并没有练剑,他来了之后,就将两柄剑丢在了茅庐中,极少带在身上。练剑也是用的一截竹枝。
竹枝得自鱼池口福地的太平观,常年吸收天地灵气,坚韧异常。
此时,史煜连那竹枝都没有带在身上,赤手空拳站在瀑布下面,立了个拳桩。正是开山拳的拳桩。
一个时辰后,又顶着飞瀑过了几遍走桩。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映满整个断魂崖。
史煜跳下巨石,有风吹过,春末的寒气还没有完全褪去,冷的少年直打趔趄。
勾起地上的衣服,套在身上,如刚出浴,神清气爽,一袭青衫,气质出尘。
青春年少的男儿,身姿修长挺拔,颇有几分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