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到了月牙村,没了官差在旁盯着,能不能活下去全凭本事的时候,桑垣可就肆无忌惮了。
他知道桑青言他们凭借着流放路上替他们治病,带他们逃命收获了不少好名声,那就从这名声下手好了。
他先将桑家要独占了水脉的消息放出去,再煽动些本来就不服桑家的人,抢先一步先将水脉给抢到手,到时候,他尽可以说是为了大家才占了水脉。
至于占到了水脉之后,这水是要卖还是要给,就全凭他的心意了。
跟他来的那些人当然也是存着占便宜的心,所以才会听他的使唤。
而现在,见着桑青言他们来了,那些人忙团团将身后的水井围住,装着全然不知情地大声喝道:“什么人?来这做什么?”
桑垣更是挤出了笑脸,迎了上前,“哎哟,青言,这么大晚上的,你怎么还带着弟弟妹妹出门来?”
见着来人竟然是桑垣,桑青言不免觉得几分惊讶,在他印象中,他的这个伯父是个不爱惹事的主,现在怎么还领起头来了?
“哥哥带宁宁出来玩水呀,伯父才是,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吗?宁宁记得奶奶是要伯父给洗了脚才肯睡觉的。”宁宁认真说道。
这话一出,众人都忍不住憋笑,看这桑垣刚才还对他们指手画脚的,原来在家里竟然还要伺候别人洗脚。
桑垣意外地没有生气,反而笑吟吟地对宁宁说:“多谢宁宁提醒了,不过你奶奶最近因着你堂哥的事睡不着,那索性不睡便是了,宁宁要是有空,倒也去瞧瞧你奶奶才是。”
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倒是让桑青言他们兄弟对他另眼相看了起来,没想到伯父竟然是这般心狠的人,谁不知道秦氏对宁宁是恨之入骨,还让宁宁去看她,岂不是要将她气死!?
顿时,桑家兄弟便立刻意识到了桑垣怕是不好应付。
姜飞才不管他是不是不好应付,他本来就不是个斯文人,说不来他们这些弯弯道道,直接就示意阿邦阿德上前将人撵走,“你们都给老子滚开,这里是老子的地盘!谁准你们来的!?”
“这位大哥,我们当然知道这都是你挖的,可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说是你的吧,况且咱们只是见着这水脉被挖了出来,想着要维护一番而已,并没有其他的意思。”桑垣竟没有丝毫后退的意思。
他甚至还抬头跟桑青言说:“大侄子,想必你也认同吧,这水脉本就该是大家的,而不是这位大哥一人所有的,才对吧?”
出乎意料的是,桑青言竟然摇头了,“伯父,这还真是姜大哥的地。”
桑垣闻言一愣,才赶忙说道,“你在胡说什么?这怎么可能就是他的了?地契呢?有本事他把地契拿出来啊!”
他看着姜飞那几个人成天灰头土脸的样子,多半就是流浪到这村子里暂时住下的,怎么可能有地?
姜飞不说话,只是在身上翻找了半天,才拿出了一叠破破烂烂的东西,随手就递给了宁宁。
宁宁一脸茫然地接过,低头看去,哇,上头都鬼画符的是些什么东西呀?比宁宁画的符还难认,只有上头的那个章瞧着眼熟得很,就跟之前在抚台那看到的差不多。
于是她便举起了那几张纸,冲着桑青言兴奋道:“哥哥,宁宁认得这个,是抚台大叔的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