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想到此处,他的神色瞬间凝聚,身形一闪遁出厢房。
连在混乱坊市中经营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许家都已不计损失的撤离,即将发生的巨变定不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
要是继续留在坊市,以翁家的体量一众族人绝无幸免的可能。
油然而生,翁家老者对许家有了感激。
许家能在这种时刻通知翁家,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毕竟翁家只是向许家靠拢罢了。
念头一闪而过,翁家老者走向密室时,一边传讯给身在坊市的其余族人,一边快速盘算取舍哪些灵物。
在离开坊市之前,放置在此楼的一些价值高的灵物需要收取,以免家族有更大的损失。
很快,身处在坊市各个角落的一位位翁家修士几乎在同一时间收到传音讯息,齐齐心底一凛。
接着,他们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后,不声不响的往坊市渡口方向汇聚而去。
而在这之前,许家的暗卫先一步离开了坊市。
至于去向何处,那就不为人知了。
······
离混乱坊市数千里外的一处海面之下,一道倩丽身影正向东北方向疾驰着。
而在她的身后,还有几道遁光先后尾随着,全力施展遁术想要拼命追赶上,却只能望其项背。
不言而喻,一追一逃的双方正是许千燕和飞鸿联盟的修士。
“这飞鸿联盟对我是志在必得?”
感受到背后跟踪之人没有放弃,许千燕微微皱眉又很放了下来,打消了教训一下的想法。
她法诀快速一掐,瞬息间身形一散,彻底和海水融为一体,消失了踪迹。
只要在水中,她的水遁之术在筑基境中应是无人能出其右,和三阶生灵一较高下也未必不可。
“秃子,我们把飞鸿仙子给跟丢了,这可如何是好?”
十余息时间,几道遁光掠近许千燕消失的地方,面面相觑。
到了这里,怎么一下子没有了气息。
其中一位风度翩翩、捏着一把粉红折扇的青年修士眼中平澹无比,却神色惶恐的向一位披着金色袈裟的光头和尚问了一句。
光头和尚没有第一时间回应,而是神识全力一涌,仔仔细细一寸寸从里向外扫过,想要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结果不用多说,他的这一番举动完全是做无用功,连之前的追踪手段都暂时无效了。
伪三阶手段都无可奈何,这让他对飞鸿仙子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对方不仅阵法技艺极为高超,恐怕连一身实力都强的离谱。
“或许追击不到也是好事。”
这个念头一经在脑海中浮现,光头和尚自己都被吓了一跳,连忙定了定心神将其抹去,但心底却已经信了分。
他正是靠着这种一刹那的直觉,才闯过一次次致命危机,存活至今。
特别是那一次和一群“同道中人”在一座坊市中喝花酒,一同欢乐的几人对一位路过的邋遢小孩进行言语上的各种嘲讽。
唯独他在小孩出现的刹那就汗毛乍立,惶恐不安下没有参与进去。
最后便是,除了他一人幸存下来外,再也没有其余生还者,都在无声无息中被抹去了生机,连魂烟都不曾散出。
每一次回想起这一经历,光头和尚都是一脸的惊惧和后怕。
那邋遢小孩绝不是“小孩”,修为怕也不是金丹层次,或许是高高在上的那种存在。
从此之后,光头和尚对自己的第一直觉深信不疑。
也每每凭着这种与生俱来的直觉,或躲过危机,或得到不小的收获。
因而,当他觉察到飞鸿仙子并不是表面上外界知道的那么简单,心底有了计较。
“上面命令下来追击,那么我们继续执行命令好了,不是还有外围的道友吗,卢某就不相信飞鸿仙子的遁术能一直施展下去。”
光头和尚面色毫无变化,作无所谓状下了决定。
不待几人回应,他就自顾的法力一凝施展遁术,先一步再次向西北方向掠去。
加入飞鸿联盟都有各自的目的,没必要在乎这些人有什么想法,遵不遵从他的指令更是无所谓。
难道还指望一群桀骜不驯、唯恐不乱的邪修听从指令。
没有金丹正压阵,臆想!
“嘻嘻,妾身也觉得继续追击的好,就不奉陪了。”
一位轻纱半遮的艳丽女修掩嘴媚笑一声,长袖一抚,驾驭着一件水遁灵器快速跟上。
“伪君子,秃子没上当,是不是很恼火?哈哈哈~”
面露不屑,一位双臂垂到腿弯下的中年修士毫无顾及的当面嘲笑了一句,也是遁光一闪。
“莫道友,杨某在前面等你。”
“回见。”
···
接着,又是三、四位修士驾着遁光相继离去,很快就消失在远处。
没有想象中的恼怒,折扇青年一改惶恐,面色澹然。
他眸光连连闪烁了几下,像是有了决断后瞬息一定,一跺脚下的水遁灵器急追而去。
“只不过不想被人当枪使罢了,再不济也要做一把不易被抛弃的利枪。”
······
大半个时辰后。
又是过了两千里之地,许千燕依旧化作一道近乎于海水无异的水流水遁着,风驰电掣。
每一次海水出现一次细微的颤动,水流就越过千丈,宛如一步步在瞬移。
“水在告诉我,身后之人还没有死心,前面也有生灵存在。”
蓦地,水流的一处幻化成一只滑若凝脂的手指轻轻一点,一道意念从中传出。
感知到了这一情况,没有顿疑,也没有改变方向。
她还是保持往东北方向行进着,只是水遁的速度又快了一成往上。
这回只是水遁了一刻钟时间,前面出现了一队,共有八位修士挡住了去路,目光明确的聚往这里。
看他们的架势,已在此地一段时间了,就是在等着猎物的上门。
“哼,点水宝柳枝,倒是好大的手笔。”
水流速度依旧,径直向着拦截修士激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