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一幕,中年苑主也不以为意,紫黑的嘴角一咧,开门见山的道“王道友,在下元黥,受师叔所托,将这些东西亲自交到你的手上。”
话音未落,一个储物贝和数个灵兽贝悬浮在两人身前。
“不知元苑主口中的师叔是哪位前辈,王某好像还没有机会认识贵苑的前辈。”
许昭玄不明所以,没有接受,而是打算弄清楚事情的始末。
元黥看他的神情不似作伪,心中一动,面上露出惊异的道“难道往道友不知道此座命虫苑的前苑主,也就是奚师叔在不久前破镜成功,一举成为金丹真人,享寿八百载?”
他的话语之中是满满的敬重,但更多的是羡慕。
“哦,原来是奚前辈,还真是可喜可贺。”
露出恍然之色,许昭玄郑重的恭贺了一句,顺手的拿过灵物。
他神色平澹的一一打开灵兽贝和储物贝,仔细的探查起来,毫不避讳。
蓦地,他眸光一凝,从储物贝中摄出一枚玉简,神识贴上之后开始认真查阅。
半刻钟的时间,许昭玄法力一裹将玉简绞碎,欣悦的道“奚前辈果然是守承诺之人,王某佩服,与奚前辈相识也是王某之幸。”
“王道友,你有什么话需要元某传给奚师叔的。”
元黥现在是琢磨不透两人的关系了,只得细声细语的问道。
师叔可是有命令的,需要传递回确切的讯息,对此,他可不敢马虎。
许昭玄没有立即回应,皱眉沉思了数息时间,才下决定的说道“元道友,还劳烦你传讯给奚前辈,就说王某也不知此事能不能成,只是会尽力而为。”
随即,他起身向元黥拱了拱手,告辞离去。
“那王道友慢走。”
没有挽留,元黥起身送到门口,目送许昭玄离去。
直到对方身影消失在苑外,他才一挥手将殿门关上,回到原先之地坐定
接着,他童孔中折射出深邃的光彩,喃喃的道“以前的奚师兄变成了奚师叔,还真是时过境迁啊。”
“他机缘到了,走出了那一步,我元某人的机缘又在那里?”
同样是半步金丹修为,但其中也是有巨大的差距的。
而想要铸就金丹,机缘和底蕴缺一不可。
他若是此时闭关突破,即便有着背后的势力相助,也只有不到一层的几率破镜成功,让人绝望无比。
“看来,也该做一些改变的时候了,不然四十五年之后···”
终于,元黥童孔中的眸光开始变得坚定起来。
摘下面具后,露出一张紫黑的脸,其上覆盖一层指甲大小、鱼鳞般的紫色坚硬之物,端得是诡异无比。
他起身向殿宇的深处行去,一步一脚之间,气势愈来愈凌盛。
······
离开命虫苑,许昭玄没有立即返回雪吟山,而是去了一趟季悦斋。
完成四十一姑交代的任务,他又去了几家颇有名气的店铺,才离开坊市售卖之地。
“咕~”
夜幕彻底降临之时,一人一鹫回到了雪吟山,随着月华落在小院中。
石亭中,水之弥像是没有离开过,依旧如画中仙子一般静坐在那里,等待着自家夫君的归来。
她觉察道小院上空的动静后,立即莲步迈出石亭,对落在身前的许昭玄道“夫君,事情都办完了?”
“恩,差不多了。”
许昭玄任由她挽着手臂,走进石亭中。
在石亭中坐定,两人开始享用晚膳,自然的给对方添置佳肴之间,有一种相敬如宾的感觉。
一炷香的时间后,水之弥煮好一壶冒着热气、香气浓烈的灵茶,斟满两杯。
旋即,她一边将灵茶递出,一边顿疑了片刻,小心的道“夫君,妾身有一件事要告知,但不知道如何开口。”
“弥儿,我们之间何必如此,你直说便是。”
许昭玄哭笑不得的看着眼前的女子,随后握着她的玉手鼓励道。
收其为妾室,他从没有过看轻的意思,而是想要长久下去。
但面对他,水之弥总有一种弱势之感,所说所做都在顾忌着什么,显得小心翼翼。
对此,作为得利的一方,许昭玄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让她自己体会到其中的真意,再调整过来。
“好的。”
感受着作怪的手,水之弥俏脸又是一红,语气平和了不少,道“是妾身联系到了一些族人,并且将夫君的想法告知。”
“但他们都觉得墟极宗太过弱小,对水月族面临的困境帮助不了分毫,几乎都拒绝了。”
“只有一位族姑,她觉得要再考察一番,才会做出决定,但妾身觉得机会也不大。”
一口气和盘托出,她的俏脸上又露出了一丝歉意。
“这事为夫本来就是随口一说,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你也不要太过在意。”
许昭玄早有预料,心中也是不以为然,甚至还舒了一口气,随即又继续说道“至于那位留下来的族姑,也勉强不来,就让她自己做决定吧。”
他对水月族之人是比较垂涎,但又怕惹上麻烦,造成不可预知的后果,这样正好,断了念想,不用再过多觊觎。
“谢夫君体谅。”
水之弥的眸中又是柔情似水。
“弥儿,正要为夫也有一件事要说。”
乘此机会,许昭玄也把难以启齿的事,舔着脸道出“因为一些原因,我把韦师姐也收为妾室,且已完成了人伦大道。”
话一毕,他的目光开始有了些许飘忽。
毕竟才分开一年不到,多了一人,确实有些不太地道。
“韦师妹?”
水之弥的眼中原本还情意满满,面色顷刻间就拉了下来,虽不至于冷着脸,但也不会有好颜色。
变脸之快,连六月的天都比之不上。
她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家夫君,没有再留下任何只言片语的径直向洞府中走去。
“唉,女人就是麻烦,水月族的女人也不例外。”
许昭玄面皮尴尬到僵硬为止,直到水之弥的身影消失在洞府中后,才小声咕哝了一句。
接着,他发泄似的将一壶灵茶一饮而尽,认真的收拾好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