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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分钟之后,束观从卢小祥的梦境中退了出来。
他皱着眉头站在卢小祥的床前。
从卢小祥的梦境中,他已经知道了今夜得事情并不是一个卢小祥设下的圈套,卢小祥也是中午时分才决定要去赌场的,甚至赌场都是他请的那个赌术高手推荐给他的。
所以这只是一次偶然事件。
本来束观还想再找那个高瘦中年男子再确认一下,以做到万无一失。
但是从出来之后,因为没能帮自己赢钱,卢小祥大骂了那个赌术高手一通是废物之后,就直接把那个高瘦中年男子给赶走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看去并不像是一场特意针对荣威的阴谋。
当然,束观在卢小祥的梦境中,也看到了对荣威的极度忿恨,他似乎并不准备就此善罢甘休,甚至谋划着想要派手下的护卫暗中对荣威打黑枪。
就算不直接打死,也要把荣威给打残了。
这是不是就是荣威黑气压头的原因?
这件事情确实还只是卢小祥脑子中的想法,还没有真正开始谋划,所以用一掌经推算不出来也是正常。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反倒好了,有白纸翁在,卢小祥的那些手下根本伤不了荣威的半根毫毛。
所以此时束观站在床边紧皱眉头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这件事情。
他此时在床边沉思,是因为刚才在卢小祥的梦境中看到了另外一些事情。
那就对卢小祥会来申城的原因。
卢小祥来申城,并不是单纯地来这里吃喝玩乐,赌钱玩女人的,而是肩负着他的父亲,越洲督军卢子嘉给给他的一项任务。
这就要从越洲督军卢子嘉这个人说起了。
在如今大华的各洲督军之中,卢子嘉是一个存在感并不强的人。
不管是个人能力还是抱负志向,都只能算是个平庸之辈,他当初能当上越洲督军,纯粹是因为有能力的那几个人自己内斗死了,然后对方势力妥协下推出来的一个用来平衡当时局面的工具罢了。
而在如今的这位总统先生掌握了大华的军政大权之后,就开始不断收回各地督军手中的权力,特别是东南之地这一块,本来就是那位总统先生实力的基本盘。
其他地方不好说,但东南数洲的几位督军,其实早就已经被总统先生架空了,卢子嘉自然也不例外。
不过和其他几位督军或许还心怀不满不同,卢子嘉本来就是胸无大志之人,根本那位总统先生争权的兴趣,他甚至做好了这段时间就向那位总统先生辞去如今这越洲督军的职务,以给自己换个好下场。
不过卢子嘉这个人虽然不慕权,但是却很贪财。
既然准备将所有权力都乖乖向那位总统先生双手奉上,当总要给自己谋划一条后路。
卢子嘉给自己谋划的后路,就是下台之前再狠狠捞一笔钱,然后再带着家人跑到申城来当个逍遥自在的富家翁。
而卢小祥这次来申城,就是为自家安排后路来的,除了准备再申城买一个庄园,作为他们卢家以后的安身之所外,他还带来了很多东西,准备将其部换成黄金和银元。
这些东西包括各种军火,粮食,布匹等等战略物资,卢子嘉准备在下台之前,将自己手下军队物资搬空,部变成自己的钱。
反正只要将总统先生最渴望的权力交给他,像这些小节总统先生肯定是睁只眼闭只眼,事后也不会跟自己计较的。
而在这些卢子嘉私底下从军队中弄出来的物资中,有一种很重要的战略物资,那就是钨砂。
越洲的最南端,有几个储量颇为丰富钨砂矿,一直被卢子嘉手下的军队控制着。
这一次,卢子嘉把近些年私下囤积的钨砂矿部都运到申城来了。
至于钨砂矿有什么用,只能说在战争时代,它的价值比黄金更贵重,因为钨砂是制造枪械,坦克装甲,飞机引擎,以及各种高强度穿甲弹的重要材料。
而来到申城的这些日子,卢小祥已经将绝大部分的物资都脱手卖掉了,只剩下那批钨砂矿还没有脱手。
不是因为没人要,而是因为想要得人太多,其中包括不少来自西大陆的买家。
所以卢小祥一直将这批货留在手中待价而沽。
直到前天他才最终确定了买家,那个买家出的价钱,比如今在竞价的那些买家出的价格,足足多了三成。
只不过,那个买家是旭日国人。
不过卢小祥才不在乎这些事情,谁出的钱多,他就卖给谁。
即使在如今大华和旭日国交战的情况下,他这妥妥是属于资敌行为,卢小祥才不会管呢!
而这场交易,将会在三天之后进行。
三天之后,那批钨砂矿将会被运往旭日国,然后变成枪械,变成坦克,变成飞机,变成炮弹,重新回到大华的土地上。
这就是束观此刻站在卢小祥床前皱眉的原因。
这种事情,既然碰到了,束观还是要管一管的,这也是当初他离开七仙盟的原因之一。
问题是现在如果他翻手一掌拍碎这卢小祥的脑袋,自然可以阻止那场交易的发生。
但这样只能杀死卢小祥一个人,在这件事情中,还有其他一些人同样需要受到惩罚,比如真正指使了这一切发生的那个越洲督军卢子嘉。
他总不可能为这点事情跑去越洲杀人。
毕竟这种龌龊无耻之事,每天都会在大华的不同地方发生着,他也只能管管自己遇到的这一些。
皱眉思索了一下,束观想到了一个办法。
然后他悄然离开这里。
……
束观站在了欧阳海家的家门外,轻轻咳嗽了一声。
想着自己上次直接进去时,欧阳海那副紧张的模样,束观还是决定不吓唬对方了。
很快,房门就从里面被拉开了。
开门的瞬间,一股浓重的酒气中先从屋里面扑面而来,接着穿着一件皱巴巴的西装,顶着一头鸡窝般乱发的欧阳海出现在了门口处。
看来睡觉前他连衣服都没有脱。
“什么事?”
欧阳海打着啊欠,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他直接拦在门前,看来并没有邀请束观进屋的意思。
于是束观就站在门外,将卢小祥的事情跟他说了一下。
“你告诉我干嘛?”
“这种事情又不归我们巡捕管,而是由情报科,肃贪局管,而且我只是一个城南分局的刑侦探长,根本没权力,也没能力管这种事情。”
欧阳海听完之后,一脸诧异地看着束观说道。
“我只是过来告诉你有这样一件事情,至于你要不要管,你自己决定。”
束观微微笑着,朝欧阳海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