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是还处在年少轻狂的阶段吧,有钱人家的孩子,懂事地总是要晚一些。
“以后不准再踏进赌场半步,不管什么原因都不行!”
然后束观对荣威沉声说了一句。
“我绝对不会再去了,再去的话,天地五雷轰!”
荣威立刻一本正经地指天发誓。
束观拍了拍荣威的肩膀道:
“好了,进去吧。”
今天是自己第一次来荣家,一家人和和睦睦地还是吃个晚饭吧。
“对了,以后不要在我面前用天打雷轰发誓。”
“为什么?”
“因为真的会应验。”
“哈哈哈哈,姐夫你真幽默。”
……
束观是在晚上十点左右的时候,离开的荣府的。
这一天晚上的这顿饭,总得来说还是吃的气氛很融洽。
束观最终答应了荣威的请求,帮他瞒下了今天赌场之事的真实情况,只说了他是陪朋友去的,惹祸的也是他的朋友,荣威不过是恰逢其会,被殃及池鱼而已。
原先铁青着脸等他们回来的荣端甫,脸色终于放缓了一些,不过还是训斥了荣威几句,让不准再跟他的那些狐朋狗友来往,然后在陈若兰的劝说下,加上今天又是束观登门做客,荣端甫也就没有继续在教训荣威。
而吃饭的时候,荣威很是热情地帮束观倒酒夹菜,比对待他爹妈还恭敬,看得陈若兰颇为诧异。
因为她是很清楚自己这个儿子的脾气的,从小在一堆人的奉承中长大,只有别人照顾他的份,那会这么贴心的去照顾别人。
难道就小观去接他这么一会时间,自己儿子就对小观服服帖帖了么?
吃完晚饭之后,几人又在客厅聊了一会天。
按荣端甫的意思,是想让束观直接住到家里来,不过束观还是婉拒了,住在荣府的话,那很多事情就太不方便了。
于是陈若兰提议,给束观专门准备一个房间,如果他想过来住的话随时可以来。
而且再过两个月左右,荣苗也会回家过年了,到时候束观应该也会经常来荣家。
等到十点左右的时候,束观起身告辞。
是荣威将他送到门外的。
走过草坪的时候,束观的视线在周围转了一下,心中考虑着一件事情。
那就是刚才在客厅中聊天之时,束观发现荣端甫额头上的那团黑气,越发浓郁了一些,同时他还发现在荣威的额头上,也笼罩着一团黑气。
荣威今天刚刚差点被人出老千讹去上千万银元,但是事情已经被他解决了,为什么荣威额头上还有代表着不祥之事的黑气?
所以在个荣氏父子聊天的时候,束观用一掌经推算了一下。
如今的一掌经,已经既能断自身之事,也能断他人之事。
以一掌经的品阶,除非是一些特殊的情况,否则推人断事无有不准。
但是他连续推断了荣端甫和荣威父子黑气罩头的因由之后,却并没有一个清晰的结果,却又并不是被人遮蔽了天机。
那么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性了,那就是这段事情荣端甫和荣威肯定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但这些事情目前还处在隐而未发的酝酿阶段。
比如说有人的那种想要对荣氏父子不利,但是具体要怎么做,那暗中之人或许还没有筹划好。
所以一掌经无法清晰推算出荣氏父子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
这种情况的可能性很大。
所以出门的时候,束观想着自己要不要在荣家留几道符,比如像示警符,只要荣府发生变故,自己马上就能知道。
又比如一些攻击性符纸,如果有一些危险的意外,万一自己来不及赶到的话,能够暂时保护一下荣府中的人。
但是最终束观还是决定不留道符。
因为留了道符反倒会让有心人察觉到,荣家和修行者有关系,以至引来某些莫测之事。
“姐夫,我我开车送你回去吧!”
走到了门口,荣威殷勤地说道。
“不必了,我还要去附近办点事情。”
束观笑了笑,和荣威挥手告别。
只是当他转过花园弄的街口之时,有一名早就候在这里的黑衣大汉,连忙迎了上来。
“束先生,你要的东西。”
黑衣大汉恭敬地将一张纸条递了过来。
束观接过那纸条看了一眼,接着对那黑衣大汉点头笑了笑道:
“行,辛苦你了。”
同时他那拿出一张五十银元面额的银票,递给了那个大汉。
这位安凤俊的手下却是没有收束观给的辛苦费,说是能帮束先生办事是他们的荣幸,而且安爷也已经赏过他了,然后这大汉就告辞离开了。
这黑衣大汉送来的纸条上,写着的是一个地址。
卢小祥在申城下榻之处的地址。
这是束观带着荣威离开那赌场时,交待安凤俊去打听的事情。
当时荣威还抱怨过他,怎么这么轻松就放卢小祥走了,束观回了一句我不是帮你来出气的。
他说这句话是因为不像荣威有了凭仗之后胡来。
但是束观自然不可能真的就这么轻易跟那个卢小祥不再计较。
他至少要知道今天的事情,是不是那卢小祥故意给荣威设的一个局。
如果是故意设局,那事情的性质就不同了,对卢小祥处理的方法也自然不同。
不过在拿到了安凤俊派人送来的地址之后,束观却没有马上前往那个地址所在之处,而是又拿出了一只白纸鹤。
束观捏着白纸鹤的鹤首轻轻摩挲了几下,淡淡地说了一句道:
“你过来一下。”
然后他将白纸鹤再次放进了怀中。
接着束观靠在路边的一根电线杆上,点上了一根烟,想着等荣苗回申城之后,自己是不是真的要搬到荣家来住。
对于住在岳父家这这件事情,他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而且说实话,他也很希望自己能和荣苗过一些正常人的生活,特别是现在的修行,全靠小艺在帮他压制因为修炼九转纯阳功而产生的旺盛的阳气,长久以往也不是个办法,说不定哪天就又会像上次那样走火入魔了。
只是现在好像还不适合跟荣家牵扯地太深啊!
束观思考着这些以后的事情,默默抽完了一根烟,而白纸翁的身影也出现在了街头。
穿着一袭土布大褂,背着褡裢,褡裢口处露出一叠白纸边的小老头,从街头的一条小巷内探出了头,看见站在电线杆下的束观,立刻露出一个笑容,然后收起了脚下的那匹小纸马,一溜烟地朝束观跑了过来。
他来得倒是蛮快的。
“束先生,您找我有什么吩咐。”
白纸翁来到他面前,恭谨地行礼问道。
“不用这么拘束。”
束观对他笑了笑,接着指了指街道对面的对面的荣府,对白纸翁说道:
“这段时间,你在附近找个地方住下来,日夜守着这户人家,如果发现有人想要对这户人家的人不利的话,不管是普通人还是修行者,你能解决就解决掉,解决不了的话立刻通知我。”
“不过也要隐蔽一点,不要让人发现这户人家跟我们修行界有关系。”
白纸翁连忙点头,依然恭谨至极地说了声遵命。
等交待完白纸翁,让他这段时间保护着荣家之人后,束观方才终于放心一些地离开了。
荣家的那支保镖队,在看过那个保镖头子周义生的行事之后,束观总觉得这些保镖不太靠谱,平常或许没有问题,但真碰到一些危险的处境,这些保镖不知道有几个能尽力保护自家的雇主。
还是自己安排人来看着会放心一些。
……
几分钟之后,束观就出现在了法岚国租界的一家高档饭店之外。
按照安凤俊派人送来的地址,那位越洲督军的公子来申城之后,就常住在这家高档饭店的三零一房中。
束观贴了张隐身符,再用走壁术和穿墙术直接了301房。
卢小祥倒是在房间内,不过却正搂着一个金发碧眼的白人女子在床上打架。
不知是不是因为几个小时前在束观这里受的憋气,让他急需发泄怒火,这位督军公子此时在白人表现地极为勇猛,战况相当激烈。
束观可不想等他完事,而且他现在的状态最看不得这些事情。
直接扔过去两张安神符,再从地上捡起被子盖住了那白人女子的,接着束观将手按在卢小祥的额头上,进入到了他的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