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处理他?”
欧阳海侧头问了徐平西这么一句。
徐平西沉默地盯着汤焕培,没有说话。
“大哥,我不想死,求求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大哥……我最怕死了……呜呜呜呜……”
被铁链绑着的汤焕培,那张原本很是忠厚的脸庞,此时面上的肌肉,因为过度的恐惧全都做不规则的扭曲,身躯在簌簌地抖动着,如果不是铁链在支撑着他,恐怕汤焕培此时已经软瘫在地了。
汤焕培倒是没有说谎,他确实很怕死。
徐平西还是没有说话。
他缓缓地蹲了下来,蹲在了程大海的那个头颅之前,将程大海满是血污的脑袋抱了起来。
“老程,老子马上会给你报仇的。”
徐平西如此轻声对着程大海的头颅,说了一句,然后伸手将程大海犹自尚未闭上的眼睛轻轻合拢。
“……不要啊,大哥……”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般的汤焕培,口中绝望地喊叫着。
“帮我杀了他吧!”
徐平西没有抬头,也没有看自己得结拜兄弟一眼。
欧阳海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然后捆绑着汤焕培的铁链蓦然收紧。
汤焕培的口中发出了痛苦的嚎叫……删除细节描写若干……
而很快汤焕培整个身躯,也像一块被扔进绞肉机的猪肉般,被铁链绞成了一团烂泥般的碎肉。
欧阳海有些嫌弃地扔下了铁链。
他觉得自己刚才下手有些残忍,主要他收紧铁链的时候,特意收的慢了一些,让汤焕培这个犹为怕死之人,清晰地感受了死亡的整个过程,这对于汤焕培来说,无疑是身心上双重巨大的痛苦折磨。
这种杀法确实很不人道。
但问题是说叫汤焕培是个“华奸”呢?
在欧阳海来说,“华奸”这种东西是不能当人看的,只是个畜生罢了。
所以他刚才问徐平西该怎么处理汤焕培,只是客气地问一下而已。
不管徐平西的答桉是什么,他都要杀了汤焕培。
这个时候,徐平西将程大海的头颅放在乐自己坐的那张椅子上,接着站了起来。
“欧阳参谋,立刻去机要室打电话,确认一下现在城里各部队的情况,把能调来的军队都调过来。”
徐平西如此对欧阳海下令道。
只是欧阳海却站在那里动都没有动,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徐平西。
徐平西登时反应了过来。
他想着刚才夹住子弹的那两根手指,想着那旋转地比电风扇还要快一些粗大铁链,再看看此时厅房中躺倒一地的尸体。
徐平西终于意识到这个跟了自己快三年的年青参谋,其实是一个“神仙”的事实。
于是徐平西对着欧阳海,拼命挤出了一个尴尬而不失讨好的笑容。
“欧阳参……哦,不,欧阳大哥,不知您到底是……?”
“我其实是一名卧底,奉命潜伏在你的身边,但是现在这种情况,现在这种情况,我的任务失败了。”
欧阳海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说道:
“好了,既然身份暴露了,那我就要离开了。”
“本来照道理,我应该清除掉你的记忆,但是如果现在清除你的记忆,那么今天荆城的局势就很难控制了。”
“所以我希望你不要把我的事情告诉任何人,你是知道我们修行者存在的人,知道我们拥有什么样的能力,所以你能做到吗?”
徐平西连忙点了点头。
“那就这样吧,汤焕培已经死了,他下面的人你还镇服总没有什么问题。”
说完之后,欧阳海很潇洒地转身离去。
“终于可以去度假了……”
隐隐约约间,徐平西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前任首席参谋,如此很愉快地滴咕了一句。
徐平西很想问一问,到底是哪一派的势力,把欧阳海这样一位“神仙”,安排在自己身边三年。
老子有这么大的面子吗?
只是他也终究不敢问出口。
不过欧阳海走到门口的时候,却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对徐平西笑了一下。
“知道今天为什么要救你一命吗?这是为了感谢你当初送给我们的那三架直升机。”
徐平西的身躯勐然一震。
他终于知道欧阳海到底是哪边派来的人了!
这一刻,他有些惶恐,但居然还有点荣幸之感。
当然,同样也有许多疑惑,那边的人怎么会有这样一位“神仙”?
欧阳海似乎猜到了他在想什么般道:
“我是修行者这件事,我上面的人也不知道,这是我的私事,跟我的工作没关系,所以我才要你帮我保守秘密。”
“我老娘都不会告诉。”
,徐平西立马很认真地发誓。
欧阳海笑了笑,他很了解徐平西,徐平西能把他老娘拿出来发誓,那么倒是可以放心徐平西会坚守这个秘密了。
“你们……是需要我帮为你们做些什么吗?”
然后徐平西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最大的这个疑惑。
欧阳海收敛起来笑容,认真地说道:
“我们并不需要你为我们做什么,派我来你身边的目的,只是希望在某些关键的时刻,能够引导你做出正确的选择。”
“徐平西,你今天应该已经看到了,你的这个自己为固若金汤的私人王国,其实是多么地不堪一击,你经营了多年的军队,也没有你自以为地那般忠诚,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该为什么而战!”
“所以你们军阀的这一套东西,那是一条没有希望的死路,如果真正面临外敌入侵的时候,是救不了大华的!”
“徐平西,我希望你能记住我今天说的话。”
当这位俊俏而潇洒的青年,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就在徐平西的眼前如一个虚影般消失了。
只剩下徐平西,神情复杂地独自伫立。
……
当欧阳海对着徐平西说出最后那段几乎彻底表明身份的话时,束观就在不远处,背着师傅李至霞,登上了太平定世钟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