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两张隐身符,这几张是忘神符。”
安子春将手中的符纸递了过来。
“五师兄,我们只是去看戏。”
束观小声说了一句,他不明白去看个戏,五师兄安子春为什么还要给自己忘神符。
“先带着吧,有备无患。想我们平常出门的时候,不管去干什么,身上也总会带几张忘神符的。”
安子春呵呵笑了笑。
“在你还是个普通人的时候,可能一辈子都遇不上一次神异之事,但是一旦你成为了修行者,这些就会总是出现在你的身边,你不会知道什么时候就必须面临突发状况。”
安子春如此跟束观说了一句。
告别五师兄,然后回到了半边楼,束观脱下了灰色道袍。
穿了快三个月的道袍,依然纤尘不染,不过他现在已经知道了,善已观的这种道袍,并不是普通的衣物,不但可以常年保持清洁,而且可以抵御烈火焚烧,当然这是只普通的烈火,而且掉进水里的话,还可以当救生衣使用,算是一种低阶的法器。
将道袍折好放在床上,接着拿出那个大竹箱打开,挑了一件上山时穿的普通衣物换上,换衣服的时候,束观的目光不经意将扫过竹箱中的那些小玩意,然后落在了那柄桃木剑上。
他的心中一动,然后将桃木剑从箱子中拿了出来。
这是老瘸子送给他十岁的生日礼物,剑长三尺,两指宽,而桃木的木质本来就相当坚硬。
所以除了不是一病真正的飞剑之外,倒是符合清萍御剑术对飞剑样式的所有要求。
束观将桃木剑缓缓举了起来,单臂伸直,根剑身成一直线,剑尖对准了窗户外的悬崖,以此同时,他体内灵力不由自主地照着清萍御剑术的法门,开始运转起来。
一股灵力,顺着手臂直直朝手腕间冲去。
束观遽然一惊,连忙松手,任由桃木剑落在了床上。
刚才明没有动念,灵力怎么自己就运转起来了?是因为新学乍练,自己对灵力的掌控还不纯熟吗?
束观沉默了一会,然后将床上的桃木剑再次拿了起来,本来束观是想把桃木剑放回箱子中的,只是这时突然想起了刚才五师兄跟他说的话,于是他想了想之后,又将桃木剑放进了衣袖之中。
然后束观离开了半边楼。
走下悬崖,走过草地,来到了道观那简陋的山门之前,六师兄桑立人已经在那个凉亭中等着他了。
只是在看到桑立人此时的打扮之后,束观愕立了半晌。
六师兄此时穿着一套双排扣的深蓝色西装,里面是雪白的衬衫,系着一条澹黄色的领带,擦的铮亮的黑皮鞋,以及同样油光水亮似乎还打了发蜡的头发。
这像是去看戏吗?
……好像也确实该这么打扮吧,束观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穿的褂衫,终于明白刚才六师兄刚才说的打扮地英俊一点是什么意思了。
问题是六师兄你既然已经穿成这样,那边上还扶着一辆自行车又是什么意思?
束观看着那辆像极了地球华夏六七十年代相当风靡的二八大杆的自行车,觉得有些眼熟,接着想起自己好像在五师兄的器房中看到过这辆自行车。
只是五师兄此时这种穿西装扶着自行车的风格,很难不让束观想到前十二十世纪八十年代那些乡村企业家的模样。
只能说桑立人的颜值确实抗打,就这样一身西装加自行车的土出天际的搭配,但配上他那张俊俏如画的脸庞,长身玉立的身材,飘逸出尘的气质后,依然宛如一介贵公子。
桑立人看了一眼穿着一身褂衫走来的束观,叹了口气道:
“今天就先这样吧,下次师兄给你介绍一个好裁缝。”
然后推着自行车朝山门外走去,束观连忙跟上。
出了山门,桑立人潇洒地一个单腿前摆上车,跨在了坐垫上,脚尖支地,转头对束观点了点下巴道:
“上车。”
束观看了看后座的铁架,接着侧身双腿并拢坐了上去。
“隐身符呢?”
然后桑立人又问了一句。
现在就用吗?
束观不解地拿出了那两张隐身符。
桑立人接过去,一张拍在了自己的胸口,就拍在那条澹黄色的丝绸领带上,又将另一张拍在了束观的胸口。
束观有些惭愧地看了桑立人一眼,原来自己想多了。
“好了,搂着我的腰。”
然后桑立人又这么说了一句。
束观啊了一声,满脸都是抗拒。
“不用了,五师兄,就样坐着蛮好。”
“还不好意思呢?搂上,邱师兄的这辆自行车很快的。”
桑立人不容置疑地说道。
束观只能勉为其难地伸手拉住了桑立人的两片衣角。
“走喽!”
桑立人转头,勐一踩自行车的踏板。
下一刻,这辆自行车像火箭一样冲下了龟山。
真的,当时束观的感受,真的像是坐上了一艘火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