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观霍然四下张望,然而除了那些依然木偶般重复着似乎永远不会停止的动作的女子外,他没看到其他人。
然后那个尖细刺耳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我这里不欢迎臭男人,你给我去死吧!”
话音方落,一声更加尖锐的叫声响了起来,这一瞬间,仿佛有一根针刺进了束观的脑袋般,束观只觉脑袋中传来一阵剧痛。
而这只是刚刚开始,交叫声连绵不绝,仿佛浪涛般一波接着一波,而束观的脑中像是有无数刀子在搅拌旋转一般,痛得整个头颅仿佛都要裂开了。
束观双手捂住了脑袋,整个人缓缓跪了下午。
“哥哥,好痛啊!小艺感觉自己快死了。”
脑中响起小艺惊慌痛苦的声音。
这真是一种超越人体能承受极限的痛楚,束观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会不会就这么痛死过去。
然而就在束观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痛晕过去的时候,那海浪般连绵不绝的尖叫声却突然停了一下。
原先那尖细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咦,你的身体里怎么还有一个人……啊!”
这声音本来是充满惊讶疑惑的,只是话没说完,却突然变成了一声惨叫。
与此同时,天上的那轮黄月,突然燃烧了起来,变成了一个的火球。
而脑袋不在疼痛的束观,也终于分辨出刚才那尖细的声音来自何处了。
那声音就是从黄色月亮中发出来的,因为现在已经变成一轮火球的黄月之内,正响起一声声惨叫。
几秒钟之前,束观还在这黄色月亮的音浪攻击之下痛不欲生。
几秒钟之后,情况却反了过来,变成黄色月亮开始痛苦嚎叫。
束观正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从那燃烧的火球之内,缓缓浮现出一道身影。
那是不是一位身穿黄色道袍,颔下三绿长须,丰神玉朗的中年男子。
五师兄安子春到了!
安子春一手负在身后,另一只手食中二指之间捏着一张符纸。
“妖孽,受死!”
只听安子春口中发出春雷般得一声叱喝,手指一弹,那张符纸如箭般飞进了火球之中。
“再吃我一记烈火符!”
轰地一下,天空中的火球燃烧地更勐烈了一些。
而在火球之中,传出一声绝望的厉叫,然后那刺耳的叫声终于渐渐低落了下去。
同时,花园之内,那些原先读书喝酒赏花荡秋千的女子,顿时像失去了提线的木偶般,软软倒了下去。
原先她们的灵魂似乎早已经死了,只剩下了躯壳。
现在则是连躯壳似乎也死了。
安子春从空中落了下来,落在了束观的旁边。
“七师弟,没事吧?”
安子子春先是关切地问了一句。
“如果师兄你再迟一点赶到的话,可能就有事了。”
束观苦笑了一下,接着指了指不远处那个花园中唯一没有倒下,但像是被刚才发生得一切吓傻了般的女子道:
“她就是那个失踪的新娘子,师兄你的卦真准,她果然还活着。”
安子春朝那女子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师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那个黄色月亮又是什么东西?还有这些女子是不是早已经死了?”
接着束观有点迫不及待地问道。
“那黄色月亮乃是一个还不成气候的器灵,因为无人拘束,所以行此妄为恶毒之事,这器灵其实很弱小,让师兄颇感疑惑的是为什么一开始我察觉不到它得存在,看来这个花瓶还有些玄机,到时候带回去给师傅看看。”
“至于这些女子,应该是和那新娘子一样,是被那花瓶器灵吸进瓶身之中,只不过是多年之前发生的,体内的魂魄早已被器灵吞噬干净,只剩下了躯壳被制成了人偶。”
“如果我们晚来一步,那新娘子应该也是和这些女子一样的下场。”
“它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师兄我就不知道了,刚才担心你有事,师兄也没有留手,否则倒是可以先拘禁起来再盘问一番,不过想来是那器灵的某种执念或者是邪恶的趣味罢了,失控的器灵总是会做一些疯狂的事情。”
“师兄,器灵到底是什么东西?”
听师兄连续提起器灵,束观不免又好奇地问了一句。
安子春笑了笑道:
“器灵之事,说起来颇为复杂,等回去之后师兄再跟你细说,现在我们先从这瓶子中出去吧!”
“我们怎么出去?”
安子春抬手指了指天空。
“从那里出去。”
束观抬头望去,却见天上的火球已经熄灭,而那个黄色月亮也没有了踪影,天空只剩下了漆黑。
而原先黄色月亮所在的地方,却是多了一个破洞。
有一缕亮光从破洞中洒了进来,照亮了这里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