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搭建起来的世界,正在一点点地崩塌。
向彭越与墨顺泽是墨文年最后的良心。
但,残忍的事实却告诉他,向彭越——那个无论如何怼他,他都不会生气的小兔崽子,其实是墨信安的人,与洛昂然有一腿。
而自己,就像一个傻子一样被他们耍得团团转。甚至,在自己最危险、最失落的时候,他还无时无刻都在担心着向彭越的安危,简直可笑至极!
不仅如此,现在,他们居然还杀了他的孩子,夺走了无辜的墨顺泽的生命!
伴随着向彭越的“背叛”与孩子的死亡,墨文年的良心一点点地泯灭。
最终,他的人生,只剩下了疯狂。
墨文年很想放声大笑,嘲笑自己的愚蠢,但,泪水却是没出息地落下。
他很想痛快地大哭,但,抱着一点一点失去温度的孩子,他的胸口就像压着一块石头,喉咙堵着,肝胆俱裂,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绝望,犹如坠入无尽的深渊。
他无声地哭泣着,呐喊着。
荒废的寝宫前院,悲伤的气氛蔓延。
在场的一干人等静静地注视着抱着孩子痛哭的墨文年,嘴巴张了张,千言万语卡在喉咙,却是一句安慰的话语都说不出来,唯有心存怜悯,无奈叹气。
顾月朝与墨一辰沉重地对视了一眼,眼角闪过了一丝泪光。
墨信安的眸光流转,愧疚涌上了心头。
宫宴之上,他与皇上、太后也是出于好心,才让墨文年跟着乳娘给墨顺泽喂奶的,却没想到会发生此等悲剧。
“文年,”墨信安刚要开口安慰:“请节——”
“呜呜呜,对不起……”偏偏,声音被梅寻雪打断:“对不起,本宫真的不知道乳娘心存异心,这才害了……呜呜呜,泽儿……”
梅寻雪哭得梨花带雨,模样着实令人心疼,伸手便要去抚摸墨顺泽。
“!”墨文年一个警觉,与她保持了距离。
梅寻雪的手停留在空中,一时尴尬,继续卖惨:“墨文年,你……你果然是在责怪本宫。本宫真的不是有意的……本宫希望你能原谅……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