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她短暂生出退却之心。
她多想真如荣嬷嬷所说,陪着晋王远走高飞?
可是不行。
她还有牵绊,而且这般退缩,想起来就觉得窝囊。
人这辈子可以选择咸鱼,但是就算做咸鱼,也应该是自己主动挂上去的,而不是被人捶打成咸鱼。
“不怕。”她对晋王道,“实在不行,还有皇上。”
总体来说,皇上虽然对晋王不太宽厚,但是也不至于让晋王倒霉吧。
“皇上前两天还让人赏赐东西给我了呢!”唐竹筠道。
虽然她知道,那是因为她替皇上治病的缘故。
最近她不太进宫,但是太医院的李院正——大概是皇上的心腹,时常上门来讨教。
李院正和皇上年纪相当,能坐到这个位置上,自然造诣颇深。
而且他为人谦和,唐竹筠倒是很愿意和他打交道。
她跟着李院正,也学到了不少东西。
李院正也虚心求教,唐竹筠对他也倾囊相授,尤其关于皇上的病情,两人探讨得很多。
晋王问:“李院正来了几次?”
唐竹筠想了想后道:“来了四五次?明日说是还要来。”
“和你探讨如何替父皇治疗心疾?”
“嗯。”
晋王若有所思,片刻后道:“你有所保留吗?”
“怎么会?”唐竹筠道,“当初替皇上治病,就是我爹的决定。现在还加上你这层关系,我能不尽心尽力吗?”
皇上现在,可是她公公。
自家人,或许也有些嫌隙,但是这种事关性命的大事,她能含糊吗?
晋王没有再说什么。
“别想那么多了。”唐竹筠替他揉了几下太阳穴,“乔俏已经上钩了,咱们且看看舅父的反应,就知道你的推测是不是准确的了。”
至于荣嬷嬷,就当她死了。
只是她死,晋王会心里难过,毕竟那是相伴多年的人,已经像亲人一般;所以唐竹筠觉得,荣嬷嬷活着,远远地活着就可以。
晋王面色阴沉如水。
过了两日,秀儿带着乔俏进了王府。
乔俏虽然计划好了,但是真的箭到弦上,还是难免紧张。
她低着头,亦步亦趋地跟在秀儿身后。
秀儿进了王府,颇有些趾高气扬的意思。
周围的丫鬟仆妇和她打招呼,她也十分高冷。
乔俏心中暗想,果然是秀儿。
就算现在王妃已经被撵回娘家,秀儿在王府里还是这般有体面。
果然,怼天怼地的人,谁也不敢得罪。
乔俏觉得,她这两千两,花得十分值。
秀儿一路带着她来到一个院子里,进了房间,道:“脱衣裳。”
乔俏愣住,一时之间没有动。
秀儿不耐烦地道:“爬床的,难道还等着王爷给你脱衣裳?”
乔俏咬咬牙,开始解自己的衣裳,同时忍不住问:“表哥呢?”
“你磨蹭什么,脱了都不一定有用,还在这里装清高!我不给王爷下点药,王爷能睡你?也不看看自己,胸无二两……”
乔俏心里恨不得把秀儿生吞活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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