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有事您说……”茶摊老板也不傻，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苏锦会心一笑，“其实就是有个事想跟你打听打听。”

“好嘞，您说！”老板笑得有些羞涩，问个事就给那么多钱，它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苏锦问话向来直白，“你为什么没去投胎？”

茶摊老板一愣，大概是没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它犹豫了一瞬，然后又看看苏锦手中的钱，它老老实实说道，“其实是商业街这附近有点儿问题，凡是死在这儿的，也不知道是受了诅咒还是什么原因，无法下地府投胎……”

它边说边叹气，“要是能去投胎，谁想在这儿当个孤魂野鬼呢？”

“那你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吗？”苏锦又问道。

茶摊老板脸色划过一抹难过，它摇摇头，“不记得，我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死的了，甚至以前也不知道自己变成了鬼，每天就这样继续摆摊卖茶，直到有一天，我就像是突然清醒了似的，猛然发现我跟那些误闯入商业街的正常人不一样……

然后我才渐渐意识到自己已经变成了鬼，再后来，才慢慢接受这个现实。”

茶摊老板的说法，与那位周老板的说法倒是勉强算得上一致。

紧接着，苏锦又追问道，“那别的鬼呢？”

茶摊老板转过头看了眼不远处，那边正有鬼蹦蹦跳跳，就像是正常人一样逛街玩乐。

它无力的回道，“它们都不知道自己是鬼，也或许有鬼和我一样发现了这个异常，但现在的生活……挺平静，就这样下去似乎也挺好，甚至不用再担心生老病死……”

商业街的确困着它们，但对它们来说，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活法？

苏锦问了这几个问题之后，没再继续问别的。

她低头从那沓子冥币里抽出了两张递给茶摊老板，“这是两碗茶的费用。”

话落，她又抽出了几张，“这是你回答问题的费用。”

茶摊老板看着手里的几张钱，再看看苏锦手中的一沓子……它突然陷入了沉默。

须臾，茶摊老板有些愤慨，“就这几张？你忽悠傻子呢？”

苏锦理直气壮，“我又没说要把所有的冥币都给你，你自己误会错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茶摊老板，“……”哦，她好像确实没这样说过，但是，她在它面前拿出那么多钱，它可不就认为都是给它的辛苦费吗？

而且这玩意，对于正常人类来说，都是一些无用的不值钱玩意儿！

茶摊老板愤愤的看了眼苏锦，心底满是不满与心痛，但它打不过对方，不能出手，只能把这口气老老实实的咽回去。

它拿着钱回到自己的茶摊，默默在心里骂了一句：抠门！它当鬼那么久，就没见过这么抠的人类！

苏锦在算命摊又坐了一会儿，精致的脸上浮现一抹困倦，她打了个哈欠，低低的叹口气，“唉，元景，我们回去吧，反正今天晚上也没生意了。”

元景，“……好。”

苏锦说完，就站起身带着元景离开。

两人离开时，苏锦收了两个小马扎，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

待他们两人走后，茶摊老板望着他们的方向眯了眯眼，约莫又过了一会儿，它才从自己的茶摊离开，直接去了鸣轩楼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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