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惊鸿充耳不闻,眼下侵泡在水中,她忽觉这灵汐潭内灵气浑厚,尤其是刚恢复伤势不久,只觉池中灵气一直在稳固自身根基,这让她越发笃定要留在此地。
只是舞惊鸿心中实在费解这神赤为何要多管闲事救下自己,哪怕自己知道灵山洞的一些相关,他还是愿意放过自己,如今对自己的去留更是毫不在意。
「神赤,当年收留于你,无非是我和你做的买卖,你给我蚀骨云烟大法,我让你藏身此地,各取所需而已。甚至我怕你居心叵测,特意将你封印在谷底不让你涉足其它各地,期间还指派你对雁山修行照看,于我而言,你不过是一只寻求庇护的丧家犬,无关紧要,相信你也知道这一点,可是这一次为何仍要救我?」舞惊鸿直直问道。
神赤一手扶额,看着舞惊鸿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模样,不禁有几分无奈。
「你还真是生性多疑啊,这接连问了我好几次,我要是不说,你是不是还以为我对你有意思啊?」
舞惊鸿嗤之以鼻,以她的眼光莫说看不上神赤,就算神赤有这个念头,她也有一万种办法将其扼杀。
神赤踱步走到一处凹坑内,信手拈来一株野草叼在嘴里,漫不经心说道「你有没有想过,你是用天赐百福牌封印我,而我又被天赐百福牌压制,这究竟是为什么?」
舞惊鸿一愣,下意识说道「我只是在古籍上看过有关你的记载,神赤是上古洪荒遗留的异类,可书中注解极少,只说天赐百福牌可以收服你,其它并没有详细介绍。」
「那你这天赐百福牌从何而来?」
舞惊鸿不明所以,道「我修炼祖师堂下的禁法,那本书籍里夹的就是这块牌子。」
神赤脸色渐渐变的迷离惆怅,他喃喃说道「是啊,天赐百福牌就藏在六魂恐咒里,西山经偌大,为何我会来长留找你,为何我知道这块牌子在你们祖师堂,又为何断定你会带我来这泾谷山?」
舞惊鸿骇然失色,不过她却不是因为神赤一连问向自己的几个问题,而是他一语道出自己曾经修炼过的那本禁法书名。
六魂恐咒!
这是长留山每代掌门才知晓的秘密,可神赤居然一清二楚,甚至知道天赐百福牌也藏在其中。
「你究竟是谁?」舞惊鸿仅仅一刻就变得森然无比,整个人的气势牢牢锁定神赤,大有直接同归于尽的姿态。
对于舞惊鸿拉开的阵势,神赤无动于衷,他从岸边下的凹坑内站起,继而回头朝舞惊鸿一笑,那笑容搭配他奇丑无比的面容,直让舞惊鸿一阵惊慌。
「我是谁,我你祖宗的恩人!」神赤咧嘴大笑不已。
舞惊鸿一愣,继而恼羞成怒,道「不要欺人太甚。」
神赤直言说道「你可知这六魂恐咒是我亲手交给白帝少昊的,你以为你们长留山如何能传承数千万年?当年白帝少昊初登长留,就看上长留是天地灵脉,适合修行,可在那会,长留山的根底是属于道家天机门,白帝为了占得长留山和天机门道主斗法,文斗武斗以及最后的占星斗。」
「其中文斗和占星斗白帝和道主不分上下,平分秋色,打成平局,这最后一局武斗白帝知晓天机门擅长使剑,剑法更是卓越超群,为了万无一失夺下长留,白帝特意找到我要这本六魂恐咒,目的就是为了强行提升法力,拔高境界,从而使得修炼此法之人更上
一层。」
「虽然在当时来说,白帝已经是神境,天机门道主同样也是神境,可神境之内,也有高低之分,此外还不论道门玄法之说,白帝之所以这样做,就是为了加强自己的神境修为,以此才有把握战胜天机门,至于最后的结果不用我多说想必你也知道谁赢了。」
舞惊鸿听的匪夷所思,若不是神赤所言,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关于长留古时种种还有这样的内幕。
关于六魂恐咒舞惊鸿自是知晓其中厉害,当初刚接替长留山不久,妙可可和洛城东心无旁骛修炼,加上本身资质过人,很快就将修为境界提升了上去,而自己整天奔波山中琐事,劳心劳力,根本没有注重修行,以至于最后和他俩的差距越拉越大。以舞惊鸿骄傲自负的性子,自是不愿看见自己身为一派掌门,修为还比不得自己的师弟师妹,于是便动了修炼那本禁法的念头,这也是舞惊鸿后来同时和妙可可可洛城东一起迈入合道境的原因。
六魂恐咒,是上古禁法,其中玄辛也只有神赤知晓,毕竟这本禁法本身就是他交给白帝少昊。
「那照你所说,天赐百福牌应该也是你一并交给白帝,为何要主动暴露自己的弱点,岂不是得不偿失么?」舞惊鸿好奇问道。
神赤听着舞惊鸿所言,目光凝聚,一改往日懒散姿态,他淡淡说道「作为天地初开的六大刑徒之一,你觉得所谓的弱点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