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瘴散去,洞穴内一时静谧无声,在混沌和蜚的斗法下,原本祭台周边一圈的火光灭去大半,此刻只剩下寥寥几根火柱徐徐燃烧,忽闪不定。
墨故渊顺势跃起来到祭台上,先是看了看混沌,后者朝自己摇了摇头,示意无碍。
很快,胡八仙和鱼清潺也带着昏迷过去的羽涅落葵赶了过来,几人站立一侧,纷纷看向跌坐在地面的蜚,目光涌动。
「我们无意与你为敌,交出解药,只要你能救落葵,我们可以不与你计较。」鱼清潺急切说道。
对面的凶兽蜚只是蓦然低着头,没有理会鱼清潺所说。
在胡八仙的天地同寿符下,虽阻扰了落葵毒素的蔓延,可也只能拖延一时半刻,眼下看去,落葵的身体又在缓缓发生改变,乍眼看去,整个人都缩小了一圈。
鱼清潺抽绫而出,直指蜚的门面,怒道「快将落葵体内的寒冰刺取出,不然一定将你挫骨扬灰。」
蜚披头散发,肩膀一阵抖动,紧接着爆发出一道癫狂的笑声,凄厉凄怨。
「哈哈哈哈,挫骨扬灰?有种你来啊,多少年了,不说这三百年被他囚禁在此,就连两千年前我在汶河途径,他便要毁我大道,断我胞宫,我与他不共戴天!想要我取出寒冰刺?做梦吧。」蜚露出残忍的笑容,满是恨意。
看着蜚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众人不禁束手无策了起来,尤其是蜚说的话,更让人摸不着头脑。
不过看着蜚的视线一直锁定在羽涅身上,墨故渊顺势看去,心中暗自沉思,同样想起有关羽涅失忆前的一些片段。
那时身在大荒之底,见羽涅就并非常人,且脾性古怪,行为举止更是让人琢磨不透,当时自己在他身上就吃了不少亏。
一念此处,墨故渊猜测想到许是羽涅之前和她有什么过节,这才导致两人之间的深仇大恨。
混沌不耐,走上前来,直接一脚重重踩在了蜚的后背,后者一口鲜血喷出,任凭混沌折磨自己,依旧不为所动。
「你还真是骨头硬啊,我倒要看看把你全身的骨头都踩碎了,看你还如何逞能。」混沌冷笑,加大脚下力度,力量控制的极好,偏偏又不会伤及蜚的要害。
一旁几人撇过头不敢再看,墨故渊和鱼清潺深知混沌本性,可涉及落葵的性命,两人只能盼望蜚抗受不住痛苦,能主动求饶。
落在最后的胡八仙倒不似二人这般不忍,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蜚,继而又环顾这洞穴四周,不知在想些什么。
蜚哀嚎,更多是在疯狂大笑,似乎混沌对她的折磨越让她兴奋。
「杀了我啊,时光所求不就是为了那个女子吗,我好不容易等到今天,岂能让她称心如愿?当年他让我断子绝孙,毁去我做一个母亲的念想,可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么?可是为什么我好不容易修复经脉,他又要加害于我,让我被困在这三百年,生不如死?仗着此间封印阵法,日日夜夜折磨于我。」蜚癫笑扭曲,整个人好似陷入魔怔一般。
墨故渊听的似懂非懂,关于她当年和羽涅的种种过往,两者间应该是有某种恩怨。听蜚说来,应该是羽涅未失忆之前摘去了她的胞宫,以至于无法让蜚受孕。后来蜚通过某种办法又使得自己怀上身孕,但好像又被羽涅盯上,最后方才囚禁在此。
「那梁言应该就是蜚在青云镇和梁君生下的孩子,可依当时在青云镇和梁君交谈的话语来看,合黎山上的妖兽正是蜚无疑了。可她不应该是和城隍庙里的秦穹一伙的么,怎的又和梁言扯上关系了,先前梁言分明就已经称呼蜚为娘,那梁君所言又是何意?」墨故渊一头疑问,事到如今,连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去理清这些思绪。
此外,眼下当务之急是救醒落葵,再让她等下
去,最后怕成了胡八仙所说,化为一滩血水。
「既然这是你和他之间的恩怨,你想要报仇尽管找他便是,为何要连累无辜之人?」墨故渊质问说道。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女子对他何其重要,先前我试探一二,想不到时光对这女子如此上心,竟然连自己性命都舍得交换。难怪当年我误入那片葵花地,将那片草地的生机尽数夺走,他就要对我穷追不舍,毁我大道根基。」蜚嗤笑说道。
语毕,还不忘朝羽涅看了一眼,继续说道「可惜他现在装死,要是能亲眼看看他的无能为力,那才是大快人心埃」
墨故渊蹙眉,由此可见蜚对羽涅的怨恨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真不知以前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
就在这时,一声虚弱的呢喃响起在众人耳边,几人回头看去,正是先前被混沌扇晕过去的梁言。
梁言脸色苍白,在看见自己的母亲浑身伤痕累累,血迹斑斑时,梁言挣扎的从地上站起,踉踉跄跄跑到蜚身边,哭着抱紧她,满脸疼惜。
「娘,是他们害的你么,你放心,言儿一定不会放过这些人,就算死,也要拉着他们陪葬9梁言凶狠的看着几人,更多是伤心欲绝。
鱼清潺一手指着他怒道「谁害的谁,你眼睛是瞎了么,我看当初就是你故意把我们骗进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