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潺潺的束冠发簪么,怎的飞出来了?」羽涅下意识想道。
碧簪流光涌动,悬浮在羽涅跟前微微颤动,似乎在提醒羽涅快将自己握住。
只是羽涅看了几眼后便没有了兴趣,更多还是翘首以盼朝洞外看去,希望墨故渊他们快来。
梁言先前被这掠来绿光吓了一跳,在反应过来后见没什么异样很快便继续朝羽涅挥舞火把冲去。
羽涅虽恢复几分力气,可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落葵还在那女子手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梁言朝自己冲来。
忽而余光一瞥,羽涅看见那根碧簪就在自己身侧,羽涅担心潺潺的发簪受到牵连,本欲打算将它抓起抛飞出去,却是在入手的那一刻,整个人忽然一震,一缕白光从羽涅印堂绽放,直直照射在了梁言身上。
高举火把的梁言刚纵跃跳起,身体莫名诡异的僵硬在原地,丝毫不能动弹,如同成了一尊石雕。
紫衣女子看去,先是惊怒,可看见羽涅那双眼睛之后,瞬间骇然。
此刻羽涅一身光华倾泻,先前的伤势早已恢复如初,连同整个人的气势都变的神圣耀眼,仿若月光皎洁,不可侵犯。
羽涅沐浴在光辉之中,雪白明亮,尤其是他的那一双眼睛,漆黑的眸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混白,极其诡异。
落葵呆呆看去,本就呼吸困难的她越发有种窒息感,看着眼前那白光中的白衣男子,身血液都在沸腾。
「时光」一声呢喃,脱口而出。
这一声,无人可闻。
草长莺飞,春暖花开,有人在十来万年里跌跌撞撞,轮回迷惘,生离死别。
「蜚,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愚蠢无知啊。」羽涅一步步朝她走去,声音清冷。
「是你,真的是你!」女子凄厉尖叫。
紫衣女子名蜚,是传说的灾兽,见之天下大疫。
「当年还
是我太过仁慈,既然是你找死就怨不得我了。」羽涅抬手,一股压迫感顷刻包裹蜚的身,肉眼可见下,蜚的身体正在萎缩坍塌。
「哈哈哈哈哈,我倒要看看你又有什么真本事可以为所欲为,我被你害的生不如死,浑浑噩噩在此数百年,今日我也要让你尝尝我受过的苦!」
蜚挣扎扭曲,不顾身上疼痛,在羽涅的法则之下,尽管她在慢慢缩小,可身体下漏出来的一节却是无端演变成一条蛇尾,尾末有一根黑刺,趁着她最后的力气一举扎进了落葵的胸口。
「啧啧啧,时光啊时光,我能杀她一次,就能杀她百次,以前是,今天也是,我要让你和我一样,永永远远别想得到自己想要的。」蜚疯狂大笑,满是解恨。
恢复真身的时光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先前对于蜚的憎怨他并未放在心上,哪怕在蜚的身边还有一位女子他也没有看在眼里,好像对于他来说,羽涅的记忆他丝毫没有传承半点。
「我想要的,你知道是什么吗?」时光嗤笑,觉得她荒谬绝伦。
蜚不甘怒吼,眼里俱是滔天恨意。
时光一手握下,蜚的身躯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知去向。
「落葵!」洞口外,鱼清潺惊呼喊道。
这一声落在时光的耳中,让他愕然呆滞,带着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眼前穿着鹅黄色衣衫的女子。
「你你是落葵!」这一刻,时光周遭的光芒溃散,隐隐约约连空间都产生了裂缝。
受蜚最后一击,那根毒刺不知究竟蕴藏了什么样的毒素,落葵整个人忽而变得苍老,连着她的骨架都在支离破碎。
落葵眼神迷离,她痴痴看着时光的样子,一眼万年,终究还是太短了。
她觉得看不够,觉得每一生都太短了。
时光崩溃,他发疯般的朝落葵追去,可他每走一步,身体好像都在被风吹散,化作光芒一缕缕飘飞了出去。
最后,时光捞了一个空,依旧没能触碰到落葵的样子。
忽而脑中念头一闪,趁着最后的意识,时光猛然朝赶来的墨故渊抛出一颗水晶球,道「她在里面,她可以救落葵。」
一个羁绊,羽涅重重摔倒在祭台上,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