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昨夜里娘娘睡得迟,嘱咐我等退下非要自己独寝,今早奴婢去叫门,许久不见人应,进去才发现娘娘早已不知去向。”
“被褥是动过的,想来娘娘是在殿内休息过,可几时出的门,无人知晓。”
宫女十分忐忑将情况一一说明,便伏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帝穹夜一言不发听着,已然接近暴怒边缘。
金家的财富他还未开口索取,却把金善那宝贝女儿给丢了,这要如何收场!
“堂堂皇后寝宫,殿外守卫无数,夜里丢了个人,居然毫不知情?你们这群狗奴才!昨晚干什么吃去了!”
天子一怒,横尸遍野。
宫人们伏在地上满心绝望,各个沉默无言,深怕皇帝一怒之下先拿自己开刀。
这几日跟着娘娘‘饱经沧桑’的雨荷宫女只得视死如归了,她在娘娘身边她伺候得最为长久,该是最清楚她的动向的。
“陛下恕罪,娘娘就寝时向来不喜外人靠近打扰,是以宫人们只敢远远守着,昨夜确实未曾听见动静。”
敢情是皇后自己将人遣走了!
帝穹夜绷紧的俊脸又沉了沉,勉强压下心内的火气,看着宫内一众的守卫道:“宫里都搜过了?毫无音讯?”
守卫们战战兢兢,为首的一见陛下那青黑的脸,更是连说话都颤抖。
“回,回陛下,宫里各处都搜过了,暂…暂无所获。”
这宫里众多守卫,里外搜了一圈竟是连个大活人也找不出来,帝穹夜压下的怒火再度飙升,颀长的身子立得挺直,周身气压森冷,守卫们不寒而栗。
“继续找!掘地三尺,也得给朕把皇后找回来!”
“是!”
一会儿功夫,守卫们齐刷刷出动,宫里各处再次乌央乌央了一阵后,依然不见皇后人影。
陛下原本就冰渣子似的脸,此刻已然乌漆墨黑了。
好端端个人,竟能凭空消失不成!
他满脸阴沉,额上隐忍却又掩饰不住的青筋在突突的跳,只待他一个抬手挥掌间,底下的守卫宫女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周围伺候的宫人吓得大气不敢踹,凤宁宫里因着皇后的失踪及陛下此刻的沉默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雨荷宫女这会儿双膝跪地直冒冷汗,陛下若是一怒之下,作为贴身婢女的她首当其冲便是个死,娘娘若是再找不着,她必然死无尸。
可娘娘会在哪呢?
她脑子里千回百转,许久之后,才想起来昨日娘娘在库房待了一下午,临走的时候还万分不舍她那小金库,该不会是……
她忽然灵光一闪,急冲冲道:“陛下!昨日娘娘去过西北角的库房!”
帝穹夜眉头动了动,终于有了反应,“库房?她去库房作何?”
雨荷宫女支支吾吾,“数,数银子。”
“数银子?!”
金老头养的闺女还能不能正常点了!
帝穹夜脑门凸了凸,狠狠握起了拳头,冷冽的双眼往西北角那库房望了眼,而后衣袍一撩直直往库房奔去。
众人心惊胆战跟着皇帝到了库房,发现那大门的门锁居然是开着的。
“陛下,库房有人进过!”
那可是娘娘的小金库,昨日千叮万嘱要看顾好的!
雨荷宫女心急如焚。
帝穹夜眯眼瞧着那疑似被人动过的金库大门,眼神有些复杂,不过一瞬,他便恢复如常,继而推开那门大步走了进去。
里头琳琅满目的金银珠宝将原本普通的库房映衬得金碧辉煌,众人艳羡的目光乍起,皇帝眼眸却是波澜不惊,宫里什么宝物他没见过?
只是,当他视线触及到角落里某个宝箱后,沉静的眸光不自觉动了动,“那是什么?”
众人抬眼望去,便见那宝箱大开,边缘露出一角女式衣裙,依稀可见上头华贵的金丝线缕,雨荷宫女柳眉一动,心内开始狂跳。
“那是娘娘昨日穿的霓裳!”
她快步走近了宝箱,往里一看瞬时一颗七上八下的心落了地。
“谢天谢地!娘娘在这!”
她往宝箱里头一指,皇帝快步走近,便见满是珠宝的宝箱里,元宝姑娘怀抱各式朱钗,此刻正闭着眼睡得昏天黑地。
库房被人闯了这姑娘还雷打不动在箱里睡得平稳,帝穹夜忍不住扶额深深叹气。
这可谓是,纵众里寻她千百度,她在宝库睡迷糊。
“喂,该起了。”
他耐着性子上前扒拉,这姑娘却纹丝不动,帝穹夜暴躁了,自己在外头找她找到奔溃,这女人倒好,躲这做春秋大梦了!
越想越气,于是,抬脚往那宝箱狠狠踹了过去。
“咚!”的一声脆响后,元宝身子终于动了,雨荷宫女喜出望外,娘娘再不起,陛下要杀人了!
只见皇后微闭着眼,淡定翻了个身,嘟囔了一句,“唔吵什么吵,本宫还没睡够,都给我出去……”
好么,娘娘睡糊涂了,还以为是在寝殿里呢?
瞧见她翻了身后又闭着眼睡了过去,雨荷姑娘要疯了。
“娘娘,娘娘!该起了!陛下来了!”
奈何元宝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顾睡大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