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娘听林珍娘如此说,亦有些难过,一时间也不和林珍娘吵嘴了。
自从林珍娘喜欢看书后,两姐妹间的亲密关系就每况日下,林婉娘没事就要与她吵嘴一番。
两姐妹如今的观点各不相同,谁也说不过谁,曾经最好的两姐妹,最近更是频繁冷战。
“娘打算告诉祖父,大兄如今生死未卜的消息吗?”林珍娘伤感的问。
林婉娘摇头:“不打算,她也怕祖父受不住。”
“那就好,大阿姊被歹人劫走都无事,大兄文武双全的,应当也无大事,说不得在外听到大阿姊做郡守的消息,自己就回来了呢。”林珍娘希冀道。
林婉娘听林珍娘如此说,嗤之以鼻道:“我看难,阿弟那人,文武双全又如何,缺心眼的很,和阿爹比,也不遑多让,在外面若碰到恶人,估计被人卖了,还得帮人数钱呢。”
话说到一半,林婉娘顿了一下,又别扭道:“和‘那人’,就更不能比了,心性城府差远了,现在还没音信,依我看,八成是死了。”
林珍娘终于听不下去了,负气的将手中的书放下,愠怒道:“阿姊!你能不能盼点好的!”
林婉娘不甘示弱的回怼道:“我在说事实,阿弟难道是我盼好就能盼好的?让他没事任性乱跑,活该!你别以为多看了两本书就可以来说教我了,最近总是大道理一堆的,烦死了。”
林婉娘在外人面前,都是一副弱不胜衣的模样,实则私下里,性情十分火爆,和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林珍娘相处时,林婉娘从来都是真性情,也不遮掩什么。
“那是因为”
“因为什么?”
林婉娘生气的打断林珍娘欲说之言,眼眶含泪道:“‘那人’和阿弟,两人想做自己就做自己,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根本就无需担心别人喜不喜欢,因为出生便高人一等,哪用看别人脸色行事。都是别人来讨好他们。”
林婉娘越说越委屈,眼眶中的泪滚滚流下:“我性子从小就活泼,小娘总是在我耳边,耳提面命的说,女人家性情要柔顺,要柔弱,才会惹人怜惜,硬逼着我每天装腔作势学女儿家的柔弱。”林婉娘用袖子狠狠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但小娘说的确实不假,我扮柔弱,扮温顺,扮娴静,爹就会因此多关注我几分,在众多庶女里,也是最疼爱我的。但这一切,都在‘那人’来后变了,爹只看的到她,只喜欢她那个女儿,即使她不柔弱,不温顺,不娴静,爹依旧还是会喜爱她!”
“假的!都是假的!我们一出生,命就已经决定了,我们是庶出,就注定一切了!我以为我这样委屈求全变成爹喜爱的模样,让爹喜爱我,以后就能让爹给我找个好人家嫁了,没想到,‘那人’一来,爹眼里就完全没我了!”
林婉娘哼笑一声,又抹了把脸上的泪,自嘲道:“爹眼里能有谁?爹平时看着好骗,连自己女儿的真性情都看不出,好言哄骗几句,就什么都给了。哪知道,关键时候,爹倒是清醒的很,逃命时,除了记得带上裴氏,阿弟,和‘那人’,其他的庶出儿女,那是说丢就丢,真狠心啊!”
林珍娘也被林婉娘说得哭了起来,膝行过来,紧紧的抱住林婉娘,埋头入她怀里,哭的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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