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月也靠在椅背上,想到了过往时光,心里不免感慨,“这都是他应得的。”
“嗯?”
亦双不解的回眸,若月叹了口气,“陈旻臻他……是个很努力很努力的……和生活抗争的人,小时候,他和他妈妈住在不到三十平米的出租房里,连个厨房也没有,他白天上课,晚上就去打工,给他妈妈看病,十五六岁的年纪就负担起了整个家庭,看见他现在这样,我真为他高兴。”
若月断断续续的给亦双讲陈旻臻过去的事,亦双没说话,默默的听着,她这些天的时间在家养伤,把他所有的都看了一遍,她从来没有那么认真的看过书,倒也不全是因为喜欢他,而是因为她从他的文字里,看见些别的东西。
比如,孤独和渴望。
他写的都是悬疑,一个案件接一个案件,可最终都归到了人性上,人性里的恶在他笔下犹如一朵黑色的花,盛开在了每一个读者心上,可每一部里都有那么一两个善良的角色,那些角色的刻画和主角形成了鲜明对比,那些角色善得毫无瑕疵,尽善尽美,全然没有人性里的挣扎,她想,那些角色,应该都是若月吧。
若月,是他生命里唯一的纯白,尽善尽美,在他笔下,她毫无瑕疵,可最后的结果,都是不得,此刻听着若月说过去的事,她心里,难免有些伤感,有些心疼。
如果若月不是如此挚爱雷穆阳,她甚至想看见陈旻臻和若月走在一起,因为他书里说过,爱是成全,不是占有,爱情里的快乐从来不是相守,心之所属的快乐,才是真正的快乐。
她现在,竟然也有些明白了呢。
陈旻臻和雷穆阳斗着嘴做好了饭,四个人在餐桌上坐下来举杯同庆,相聚的快乐冲散了短暂的烦恼,他们吃着菜喝着酒,说说笑笑的,连冷漠的陈旻臻嘴角都不免挂上笑容。
吃完了饭,亦双主动要洗碗,雷穆阳知道若月不会做家务,也主动说要洗碗,亦双羡慕不已,可陈旻臻却笑着把若月推给了亦双,拽着雷穆阳来到小院子里。
“拉我出来干什么?”
雷穆阳在小院子里的桌边坐下来,实在觉得这个小区惬意得紧,他心里甚至也在考虑要不要搬来和陈旻臻做邻居,这是个新小区,楼房的租金很便宜,可别墅的租金一个月一万多怎么都是要的,他不要丛歆瑶的资产,在公司是拿工资,他的工资租这么个房子也够,只是公司现在岌岌可危,在想不到办法,找不到新资金之前,他甚至不知道补交了税金之后正常运营怎么办。
这一闲下来,愁绪涌上心头,陈旻臻递给他一支烟,他和若月在一起已经很久没抽了,犹豫了一瞬,还是接过来。
“公司出事啦?”
陈旻臻随口问,雷穆阳“嗯”了一声,陈旻臻难得的低声笑,雷穆阳回头看他,“幸灾乐祸什么?”
陈旻臻抽了口烟,一脸得意,犹如过去的雷穆阳,“给你安排个活干干,挣点外快啊?”
雷穆阳不明就里,没说话,陈旻臻指了指身后的房子,“周末来帮我打扫打扫卫生,我给你发工资啊?”
雷穆阳微微皱眉,这话听着怎么那么耳熟……
陈旻臻似笑非笑的从口袋里拿出张银行卡,放在桌面上推到他面前,“呐,工资。”
雷穆阳垂眼一看,笑出声来。
是那张他十年前给他的银行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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