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月默默的拨了雷穆阳的号码，假意的四处看，雷穆阳的手机响起来，烦躁的拿起来，“冯若月你打错了，你给我打电话……”

若月看着他，嘴角带着笑，他看着她愣了许久，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笑起来，接起电话，“喂。”

雷穆阳接起电话，若月仿佛回到了那年新年，她在人潮涌动的年货街上给他打电话，天气冷得她瑟瑟发抖，人群让内向的她举步维艰，可当她在听筒里听见他“喂”的声音，却觉得整个世界的花都开了。

她看着坐在面前的他，淡淡的笑，想到过往，双眸忍不住蒙上水光，“是我。”

雷穆阳也想到了那通电话，那时的他正在家里等待着雷东徽给他准备年夜饭，他以为挂了那通电话之后不久，他就能回到学校上课，和若月一起备考，那时的他以为一切不好的都过去了，小恺原谅了他，雷东徽转型了公司，同意他去上课，他以为美好的生活即将开始，可谁知，却迎来了结束。

十年辗转，波折不断，此刻坐在这里，看着面前光彩照人的若月，他忍不住潸然，他看着她笑起来，“我知道。”

“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之前不太好，可现在很好。”

若月笑起来，“我给你打电话，是想告诉你……生日快乐，雷穆阳。”

他看着她愣住了。

生日快乐。

已经很久很久，很久很久没有人对他说过这句话了，久到他已经忘记今天是他的生日了。

过去雷东徽在，他过生日都会收到各种各样的贵重礼物，可他从来没有陪他过过，雷东徽不像小恺的父母，总是惦记着小恺的生日，每年都会热闹操办，他的生日，大多是冷清的，后来认识若月又发生了那么多事，他从小到大，从来没有正正式式的过过一个生日。

这是第一次。

他甚至没想到若月知道他的生日，记得他的生日。

他想起她之前种种不寻常，就是为了给他筹备生日，他感动得立刻眼泪就要掉下来，又觉得大庭广众不好，硬是勉强的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若月抿着嘴笑，“雷穆阳。”

“嗯？”

“从今天开始，将来你的每一个生日，我都会陪你一起过。”

他看着她闪着光的纯净眼眸，仿佛看见了过去那个照亮了他生命的女孩，他垂下眼，怕眼泪一瞬间就要掉下来，“冯若月，大庭广众，一定要把人弄哭吗？”

若月也垂下眼，拿出一直提在手里不让雷穆阳看的纸袋推到他面前，挂掉电话，“生日快乐。”

雷穆阳拿过纸袋，心跳像击鼓一样快，他拆开纸袋，纸袋里还有包好的包装盒，他儿时拆过很多雷东徽给他的礼物，却从没有一次是像此刻一样紧张的，他的手甚至因为紧张和激动而颤抖，不知道若月还会给他什么惊喜。

拆开纸盒，他看了一眼，忍不住嘴角的笑和眼里的泪，立时就把纸盒合起来，“冯若月，你……今天就是不让人好好吃饭的，是吗？”

那是一件他过去最熟悉的红蓝条球衣，是巴萨的球衣，他知道，球衣背面一定印着“10”和英文字母“ssi”，那是他曾经最大的梦想，也是他们初识的记忆。

若月期待的笑，“拆开看看啊。”

“我不。”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