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穆阳想了想，“说之前，可不可以告诉我，这件事要怎么才能热起来？”

靖香立刻就切换了专业模式，“几种方式，1，精心包装，机械反复，也就是传说中的‘买通稿’；2，遮掩事实，是非评说，也就是营销号惯用的‘开局一张图，内容全靠编’；3，全面覆盖，连续报道，这个需要大量资金支撑，例子就不举了，你自己脑补吧。”

雷穆阳微微皱眉，听得云里雾里，若月笑出声来，“她胡说的！那是其他自媒体惯用的方式，不是我们的方式。”

“那我们的方式是……？”

靖香拿过纸笔，“当然是查明真相，找出反转啦！真实性是新闻的生命，连生命都没有的新闻哪能叫新闻？都是无下限的炒作！来吧，新闻界的最后一片净土，就由我们来守护吧！”

雷穆阳笑起来，若月也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拿好了纸笔，他坐在这个不足三十平米的小办公室里，心里忽然有了一种久违的安定感，那是他从判决结束那天，被强制和若月在那扇玻璃门前分开之后就再也没有的，他出狱之后，明明住在自己从小长大的城市，却觉得那不是自己的家，来到上海，越发觉得没着没落，他日日都陷在彷徨不安里不知如何走下去。

可此刻，坐在这里，面对着轻松融洽的办公室环境，面对着这两个认真的女孩，他头一次觉得，或许，自己的人生，还能再努力一下。

面对抄袭这件事，他本来已经放弃了，这十年里他学会最多的就是放弃，不抵抗，可看见若月接电话时的为难与卑微，看见靖香大度的让出自己的利益分成，他心里，升起了积极的念头。

他绝对没有抄袭，不管这件事有没有反转，能不能热起来，他都要证明，他没有抄袭。

他的神色认真起来，也拿出了自己包里的纸和笔，“我接触夏季营销策划案的时候，是来上海的第十天，入职的第四天，当时……”

“你等一下。”

靖香打断了他，“入职第四天，你负责‘乐宜’超市季度营销策划案？”

“嗯。”

“不可能！”靖香斩钉截铁，“那可是‘乐宜’！不说是什么国际集团，那也是本土首屈一指的商超集团！营销策划是商场的核心竞争区域，你入职第四天，你再有能力，在其他公司做过再多策划案，也不可能刚入职就接触那么核心的东西，要么你说了谎，要么这就有问题！”

若月和雷穆阳愣了愣，若月没有告诉靖香丛歆瑶是他的妈妈，刚要开口，雷穆阳抿着嘴挑了挑眉，“这中间，有点细节。”

“什么细节？”

“这个我回头告诉你……”

若月开口解释，雷穆阳摆了摆手，“没关系。”他正眼看向靖香，没有一丝躲闪，“丛歆瑶，就是‘乐宜’集团的董事长，是我妈。”

靖香拿在手里把玩的笔险些掉下来，她皱眉瞪眼，“你说什么？董事长是你……”

“嗯，董事长是我妈。”

“那她……她……”

那她这么对你？！因为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策划案，把你告上法庭？！

靖香没好说接下来的话，没想到，真的是个落魄贵公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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