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旻臻离开，若月专心做题，也没注意图书馆里还有些什么人，等她把试卷做完，天都黑透了，又对了对答案，核查了一下错误，手表的指针早已指向夜里十点。

她疲惫的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才发现陈旻臻把外套留给了她，她笑着穿起外套背上书包，往楼梯走去，刚到楼梯，却看见看门大爷指挥着几个小年轻把一大包一大包的书往上搬，堵住了路，大爷见她要下楼，手挥得越发快了，“快快快，别挡道！”

“不用了，大爷，你们慢慢搬，我从后面走。”

若月笑着摆手，大爷抱歉的笑，“那好……谢谢你了，小同学，可是消防楼梯有几盏灯坏了，你小心点啊！”

“好的，大爷。”

若月转身来到消防楼梯，声控灯也不亮，她小心翼翼的摸着黑下楼，图书馆在七楼，她刚下了一楼就听见黑暗里传来厉声怒斥，“这题说过多少次了，啊？！这是高一的知识点，你高一的知识点都不会，你还参加什么高考啊？！赶紧提前退学回家，尽早让你爸你妈给你找个活干！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若月停下了脚步，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

陆老师平日里就很严厉，谁犯了错都是一顿臭骂，骂就骂吧，关键总有点对人不对事的意思，同学们心里都清楚，所以也都尽量少犯错。

陆老师骂完之后是一阵沉默，若月悄悄的探出头想看看陆老师是在骂谁，可黑暗里，她也看不清，只依稀看见陆老师站在墙角愤怒的抽着烟。

怪不得要在消防楼梯骂人，原来是要抽烟。

“你说你连脑子都没有，还读什么书啊？教别人教一遍就会了，教你，教三遍都不会？！你说你高一是怎么混过来的？啊？！你上了高二以后你是中邪了是吧？！你怎么能那么蠢啊？！弱智吗你是？！”

陆老师愤怒的砸掉烟蒂，若月也看不见是在骂谁，只听得见黑暗里急促又委屈的喘息声，她都能脑补出被骂同学的神情和动作，她在心里叹了口气，不想让被骂同学越发难堪，更不想在黑暗里遇见陆老师，她悄悄折回了楼上。

再回到图书馆，书已经搬完了，她从正门离开，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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