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月在被窝里做了一夜的作业,清晨闹钟响的时候,她觉得拼了命都睁不开眼睛,直到妈妈进门催促她才勉勉强强的爬下了床,林贞看着她神情呆滞,眼下乌青,“你这是怎么了?昨天夜里当贼去了?”
若月神情恍惚,“嗯……当了一夜的贼。”
林贞无语,白了她一眼,“赶紧赶紧,上课要迟到了!”
若月洗漱更衣,怎么去到学校的都不知道,恍恍惚惚的从后门进了教室,陈旻臻早已坐在教室里,正焦急的等着她,见她进了门赶紧迎上来,压低声音,“昨天怎么样?你妈妈打你了吗?”
若月无神的摇头,“没有。”她的目光仿佛此刻才聚了焦,看向李慧,凑到陈旻臻耳边,“李慧出门的时候遇见我妈了,她帮我撒了谎,说我去你们家上家教课了?”
“嗯?”
陈旻臻不解,也看向李慧,李慧正笑笑的和同学说话,目光瞥见二人,笑着站起来,“若月,你来了?”
若月勉强笑着点头,陈旻臻沉默不语,李慧绕过人群来到二人身边,“昨天你去干什么了?我出了门看见你妈还等在门口,着急得很,我就撒了个小慌,你回家她没打你吧?”
后排同学听闻李慧的话,纷纷回头,陈旻臻微微皱眉,若月摇了摇头,“谢谢你啊。”
“嗨!咱们俩什么关系,你说这些!”李慧亲密的笑着拍了若月一下,仔细看了看若月,“你怎么看起来那么疲惫啊?你昨天晚上回家晚,没睡好啊?”
若月皱着眉笑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回家晚?”
李慧微愣,“没有啊,我猜的,我不是看你太累了嘛!”
若月和陈旻臻互看了一眼,都不说话,李慧也有些尴尬,“那……赶紧准备准备,早自习了。”
若月点头,李慧回了座位,她和陈旻臻也回了座位,陈旻臻一直不说话,若月用铅笔在书上写了句话,递到陈旻臻面前,“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陈旻臻想了想,也回了她,“管他哪里不对,不理会就是了。”
若月擦掉了书上的小纸条,认真的准备早自习,熬夜让她头晕目眩,可陈旻臻尚且那么努力,她没有再抵触学业与生活的资格。
我们永远无法揣测别人的心,更无从揣测人性里的恶,我们,只能做好自己。
然后,奔赴满怀希望的明天。
运动会开完就入了冬,天气渐渐变凉,高二上学期临近期末,同学们绷紧了弦等待着接受检阅,理科对若月和陈旻臻来说比文科吃力得多,二人学得磕磕绊绊,只能花更多的时间在学习上,陈旻臻牺牲了许多睡觉的时间用来学习,有时实在坚持不住,上课也不自觉的睡着,若月便越发认真的记笔记,等二人都有时间的时候,再一起研读笔记。
流言碎语仍然时不时飘进若月的耳朵,可若月却学会了听不见,每当那些细碎的话语影响她的心情时,她总会想起那天夜里的陈旻臻。
她不知道人生一路上,究竟会有多少磕绊,究竟要面临多少无稽的诋毁,可如果自己足够坚定,那么,什么也不能阻挡她前进的步伐。
她,不能让那些流言里的恶意,毁了她的人生。
雷东徽关闭了除旗舰店外的所有门店,门店一一盘出去,兑换了大量现金,他把现金快速投入新项目,又用新项目在银行抵押贷款,一切如他所料,银行批准了他的贷款,新项目开始动工,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局势逐渐开始稳定下来,可他心里却始终挂心着阿权,黄田刚与张自强始终都盯着盘出去的店面,却也不见有什么风声传来。
期末考很快就来了,若月的成绩止住了颓势,陈旻臻的成绩也依旧名列前茅,雷穆阳依旧错过了期末考,家长座谈会上,林贞已然开始接受了若月的成绩不再拔尖的事实,看着若月稳定之中小有进步的成绩单,她心里也没有那么气了,她把一切的功劳都归于若月去陈旻臻家听的家教课,心里不免对陈旻臻赞赏有加,越发鼓励若月与陈旻臻一起学习,她离开学校前特意等着陆老师,想聊两句,可陆老师对她却不理不睬,她疑惑不已。
“冯若月,是不是你成绩不好,陆老师不喜欢你了?”
吃着饭,林贞疑惑的问,一提陆老师,若月也依旧无法释怀,她看了妈妈一眼,垂下眼眸,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