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告律师何大志眼珠子一转,道:“可是农民晒粮,也不是交通局指使的。”
“反之,交通局一向也是反对此类行为的。”
“如今出了重大责任事故,你方应该去找晒粮的农民。”
“而不是把账算在交通局的头上。”
林河摇摇头道:“抱歉,我国目前还没有哪一条法律规定,农民在公路上晒粮是违法行为。”
“况且,我们已经向警方报案了。”
“只是晒粮人并未找到,所以这才无可奈何,起诉事故的主要责任人之一的交通局。”
“对了,你方可以先对我方进行赔偿,事后可以向当地派出所继续催促案情进展,直至找到晒粮人,并对他们继续索赔!”
这……
听了林河的说法,何大志都惊呆了。
啥玩意,让我们去找农民要赔偿?
没这个道理好不好。
我们又不是侵权人,干嘛把责任都推给我们?
何大志深吸一口气,起身道:“我反对,我方坚决不同意原告方的说法。”
“既然你方向我们索赔,那么在这件事情中,交通局也是受害者之一。”
“你方让我们作出全额赔偿,这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林河见何大志这般反应,眼中也是闪过一丝窃喜之色。
来了,老弟。
林河沉吟片刻后,道:“也是,既然如此,那你方就对此次事故负一半责任吧,赔偿我方医疗费,误工费……嗯,合计13万元。”
就像树人先生说过:当你想在屋子中开个天窗时,千万不要直接把这个想法说出来,那样将会有一大批人反对。
你要说,我决定把屋顶给扒掉。
到时候即便有人反对,你也可以退一步说:好吧,既然大家都不同意,那咱们就在屋顶开个天窗好了。
只有这样,倡议者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而反对者也会认为自己赢得了谈判,大家才能皆大欢喜。
而林河想要的,就是现在这个结果。
让对面承认,他们在此次事故中有着很大的责任。
何大志:……
直到这时候,他才反应过来,上鬼子当了。
旁边,袁大华也是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玛德,怎么找了这么一个傻逼律师。
何大志讪讪一笑,思忖片刻后,这才说道:“就算是交通局有清理路面障碍以及危险品的责任,但如果地面的粮食是刚刚晾晒的呢?”
“如果是这样,交通局的人力有限,没有及时阻止农民的晒粮行为或者是清理路面的粮食。”
“这一点也算是情有可原的吧。”
“原告方主张我方要对此次事故负上很大一部分责任,这点是否有些不合情理?”
袁大华微微一愣,对啊,何律师说的有道理。
踏马的,现在是夏粮收获的季节,房县又是农业大县。
一到了这个季节,街上晒粮的农民比比皆是。
我们交通局才几个人,怎么能够晒粮的农民比?
如果是有人趁我们局里下班之后,再去街上晒粮食,这点就不能怪我们了吧。
只是,何大志能想到的问题,狂徒张三又怎么会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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