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筝一挑眉,上前揪住盛景骞又是一个耳光:“你特么的管谁叫云音?我们胭儿没有名字吗?”
顾胭儿忙张开双臂挡在他面前:“筝筝不要,都是我的错,不关阿骞的事。”
盛景骞抽起几张纸巾捂住鼻子,吐掉一口血水无奈道:“你打够了吧?打够的话,能不能听我说两句?”
“不够……”
虞筝抄起烟灰缸又想砸他。
沉重的水晶烟灰缸要是砸在盛景骞脑袋上,不死也只剩半条命。
顾胭儿的泪水一下子夺眶而出,抓住她的手哀求:“你要是打死他,我就成寡妇了,我肚子里的宝宝也不能没有爸爸。”
“我呸,这种渣男会负责吗?他说过要娶你吗?”
虽然骨子里流着相同的血液,盛景骞和盛景霆简直是两个极端。
有孩子就结婚,是盛景霆那种负责任,有担当的好男人做的事。
盛景骞这种渣男,十有**会逼胭儿打胎。
能给点钱说几句人话,已经算是他大发慈悲了。
顾胭儿总算知道盛景骞为什么会挨打,急忙摆手解释:“不不不,阿骞说了会负责,会娶我的。”
盛景骞被打怕了,赶紧上前表明态度:“我也没说不负责。”
“我呸,你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盛景骞一直将胭儿当作他大嫂的替代品,对她的称呼至今依旧是那个充满屈辱的名字。
他若是真心想负责,最起码得问问自己孩子他妈究竟叫什么。
盛景骞忍着剧痛揉揉眼角的淤青:“我可以立刻娶她,明天就去登记。”
顾胭儿眼前一亮:“阿骞你说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顾胭儿羞涩的转眸看向虞筝:“筝筝你看,他没有骗你。”
虞筝一时语塞。
沉默片刻,她对顾胭儿道:“到厨房去拿个冰袋过来吧。”
“哦哦哦,好的……”
顾胭儿早就想去拿冰袋和医药箱,赶紧转身上楼。
等顾胭儿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虞筝抓住盛景骞的领子将他拖走:“跟我来,好好谈谈。”
虞筝把盛景骞拖到花园里偏僻处,将他整个人抵在墙上冷冷道:“你对胭儿什么心思所有人都知道,只有她自己当局者迷。盛景骞,这样欺骗一个满心满眼都是你的女孩儿,你良心不会痛吗?”
“……”盛景骞无话可说。
“你说……我要是弄死你,她是不是就能放下你这个人渣?”虞筝的眼神逐渐冰冷,拔下发簪抵在他喉咙处。
朦胧的夜色下,小女孩儿身上散发出浓烈的杀气。
盛景骞不由得毛骨悚然,嬉皮笑脸打哈哈:“小嫂子你轻点,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云音……胭儿她可就真成寡妇了,你于心何忍?”
虞筝冷笑:“你怕是不知道胭儿有多少爱慕者,你前脚下葬,她后脚就可以带着你的孩子,拿着你的财产嫁给其他男人的。”
“可是她只喜欢我啊。”
啪——
盛景骞被抽了一个耳光。
“所以,你随意糟践她的真心?”
“瞧您这话说的,你情我愿怎么能叫糟蹋呢?”盛景骞吐掉口中的血水,勉强挤出一抹笑容。
虞筝被气到眼前发黑,猛然举起手里的发簪扎下去。
“嘶……”
盛景骞倒吸一口凉气急忙躲开,眼睁睁看着锋利的发簪插进水泥墙中。
“你去死吧,渣男。”
虞筝目露凶光,再次举起手里的发簪。
盛景骞眼皮直跳,飞快地脱口而出:“我娶她是真心实意的。”
发簪顺着他的耳朵擦过去再次钉进墙体,虞筝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抱的什么心思?说到底,不过是将胭儿当成你大嫂的替代品。”
“我分得清。”盛景骞这次没有嬉皮笑脸,沉声道:“除了容貌上的相似,我很清楚她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虞筝讥讽:“那你为什么还要娶她?因为责任?因为爱?”
盛景骞垂下眼睑不说话。
为什么娶?
其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他自己对顾胭儿究竟是个什么心思。
喜欢肯定是有的,若要说爱……
从一开始将她留在身边,就只是因为那张相似的脸而已。
顾胭儿这种软乎乎,冒冒失失的个性,也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可是,他真的舍不得她走,甚至有些舍不得她伤心。
沉默了好一会儿,盛景骞才开口道:“不知道,也许是因为责任,也许是因为喜欢,也许是因为感动,因为不忍心……”
虞筝:“……”
盛景骞自嘲苦笑:“你猜对了,我确实想过逼她流掉孩子,让她离我远一点。我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德性,我给不了她爱。你知道我是干嘛的吧?做这种生意,没什么好下场。所以,我也不能给她安稳的生活。”
虞筝这次没有骂他,反而深深看他一眼:“那为什么又要娶?”
盛景骞继续苦笑:“因为舍不得……舍不得看她伤心,舍不得她走,更舍不得……她能给我带来的温暖。”
“我真是个自私的人,明明知道什么都给不了她,却还是想将她留在身边。”
虞筝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种行为:“你真是多少有点毛病。”
盛景骞点头:“没错,我也觉得我有点毛病。”
“……”虞筝扶额:“如果我一定要带她走呢。”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什么?”
盛景骞苦笑:“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
虞筝被堵得哑口无言。
张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盛景骞擦掉嘴角的血迹,认真地道:“我不知道自己究竟爱不爱她,我只知道如果失去她,我一定会后悔。你总觉得顾大小姐高高在上,偏偏她愿意待在我身边做贤妻良母。我知道你为她好,但你问过她的意见没有?”
虞筝:“……”
“我娶她有什么不好吗?我会得到我想要的,她也能得到她想要的,至少,她自己是那么认为的。”盛景霆深深凝望着她:“顾胭儿是个人,你能关她一时,不可能关她一辈子。这次她可以千里迢迢跑来找我,就会有下一次。小嫂子,你不是她,永远没法替她做决定。”
虞筝的心脏狠狠抽了几下,抱住脑袋蹲下身体。
是啊,顾胭儿是个人。
之前费了那么大功夫将她带回去,她还能跑过来。
如今怀了身孕,更不可能会离开盛景骞。
她到底该怎么办……
“你还不知道她是怎么来的吧?提前准备好证件,甩开照顾她的人,躲过保镖换岗时间潜入我的卧室。”盛景骞苦笑:“我从来都不知道,竟然这么能干。这也许,就是她对我的奋不顾身。”
“……”都失忆了,竟然还能具备这种职业素养。
盛景骞心中五味杂陈,感慨道:“一个女孩子能为我做到这种地步,哪怕我不爱她,也舍不得让她哭。你为什么,一定要自以为是操控她的未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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