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虞筝还记得在独龙岛上,魔王将她按在铺满碎玻璃的实验室里,掐住她脖子暴揍。
一拳打得她满脸是血,重度脑震荡呕吐了一个星期。
在得知她的身份后,用绳子将她五花大绑,像牵狗一样牵回去丢进直升机里,顺手在她身上绑了个三炸弹。
只要敢跑,立刻爆炸。
回到军部后,更是二话没说将她丢进审讯室。最后扣她一年工资和奖金,再丢进小黑屋关三年禁闭。
理由是违规私自盗取禁药,破坏军部行动。
局长出面他都不买账,坚决要让虞筝受点教训。
要不是顾亦棠带着卢湛和顾胭儿‘正好’抓到他的一个心腹犯错,双方交换俘虏,她现在很可能还在军部的小黑屋里关着……
太凶残了。
乱七八糟的小事暂且不提,单这一次交集,就是虞筝一辈子的心理阴影。
凶残罪犯她见的多了,魔王比所有人都要凶残。
三个炸弹绑在身上,她神经病都快吓出来了。
“这款葡萄酒微甜,尝尝。”盛景霆见她半天没接,走近两步。
虞筝顿时毛骨悚然,恨不得连牙齿都在打颤:“呃……阁下,我……我不会喝酒。”
竟然还贴心的给他加冰块?
魔王不像这么有情调的人啊,难不成酒里加了料?他想潜规则她?
“你太紧张了,放松一点。”盛景霆将酒杯夹在两指中间,没有要收回的意思。
“谢谢阁下。”虞筝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接过。
“坐。”盛景霆给自己也倒了杯酒,在她对面坐下。
虞筝手里托着酒杯,依旧态度严肃:“多谢阁下,我喜欢站。”
盛景霆不悦挑眉:“我命令你坐下。”
“是,阁下。”虞筝像尊木偶,机械式坐下,保持昂首挺胸的端正姿势。
不就是平常严肃了点吗?何至于此啊?
“……”盛景霆无语,态度很好的举起起酒杯:“现在是私人时间,我们可以像朋友那样聊聊天,你不用害怕。”
经过变声器的传输,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却富有磁性,仿佛有种无形的诱惑力。
虞筝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动声色往旁边挪:“抱歉阁下,我是有夫之妇。我的先生不允许我和其他男性过多接触,相信夫人也不喜欢您与其他女性单独相处。”
盛景霆差点笑出声:“你很在意你先生吗?”
虞筝义正辞严:“那是当然,像您在乎夫人那样,我很在意我先生,也很在意他说过的每一句话。”
盛景霆放下酒杯,优雅的双腿交叠坐在她对面:“哦?你觉得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
“阁下,这是我的私事。”好端端的问她老公干嘛?
要不是盛景霆说过他和军情处合作良好,她都怀疑魔王别有用心。
“我说了,现在是私人时间,我们可以像朋友那样聊聊天。”
“阁下您见谅,我先生不允许我跟陌生男性单独相处。”
“我也算你的上级,我们并不是陌生人。”盛景霆干脆坐到他旁边,锲而不舍想证明自己就是个脾气很好的普通男人。
虞筝身上的鸡皮疙瘩越起越多,缩到沙发最角落的位置紧紧贴着扶手:“呃……我级别低,从前并没有荣幸见过阁下,这确实的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盛景霆见她怕成这副模样也不再强求,只好又坐回自己的位置,语气温和:“一回生二回熟,我想我们可以做朋友。”
“……”可别,独龙岛一次正面交锋就让她栽了此生最大的跟头。
要是跟魔王做朋友,她还有命在吗?
盛景霆举起红酒喝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喉结滚动。
他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酒杯笑了一声:“在你们国安局的传闻里,我确实是毫无人性的大魔头。不过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传言终究是夸大其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