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看到童歌跪倒在地上,眼中含泪地诉说时,若说我的心没有波动,是绝不可能的。
再次转头看向墙上的婚纱照,
脑海里回想着跟她走过的这一路,
心忽然就沉重了起来——这个世界上怎么有她这么傻的女人啊?
“你到底是蠢,还是聪明啊?!”我妈说着,抓着童歌肩膀上的衣服说:“如果你是这样的人,那你为啥对我和你爹这么好啊?说起来,那时候韩飞他爸死了不到两年、你娘死了不到一年我就跟你爹一块儿过日子了。如果你是这样的人,你怎么会看得起我这个妈,又怎么会看得起你这个爹!你这么贞洁!你这么贞烈!我和你爹是不是要找个地缝钻进去啊!!”
“不一样……”童歌说。
“咋不一样?都一样!”我妈扯着她的衣服,说:“你心里有韩飞,我这当娘的心里是舒服,但是,我更想要看到你结婚生子啊!我还想和你爹给你带孩子呢!结果你就是拽着过去不放手,你这是钻进牛角尖里去了啊!!”
“你们能说我疯了也好,说我迷了也好,我都无所谓了。除了韩飞,没有第二个男人能动我的心……这牛角尖是我自己造的,你们谁也别劝我,谁也劝不了我!我自己愿意在这牛角尖里待着……你们谁也别管。”
“韩飞哪里值得啊!?”我妈哭着说:“他……他要是活着的话,我就是把他的腿给他砸断我也要让他在你身边!可是他不在了……他死了啊!!”
童歌听后,慢慢从地上站起来,没有再喊着我走,也没有再说什么其他的话,转身,慢慢走回了自己的卧室。
我见状,慢慢起身,径直走向门口。
那刻,没有人再说话,也没有人拦我、留我。
我打开门,走出去,回身关上门。
按上电梯,下楼。
——
来到车上……
将车开到小区一个阴凉处之后,敞开个车窗,放平座椅,安静地躺下睡午觉。
我躺在车里,透过车窗看着那繁茂的树木枝叶,忽然感觉到一种真实。
一种活着的真实。
阳光透过叶间的缝隙,如鳞般的光光点点,像是一个又一个的人生。
闭上眼,想到童歌说的那些话,我怎么都无法睡去。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童歌的心,只是,那颗心上总有一种我不敢触碰的灼热。
可远观不可亵玩的不止是莲花,还有仿若童歌的爱情。
如果真要让我碰触,我都觉得自己不配。
曾经一直读不懂一句话——宁娶从良女,不娶出墙妻。
且不说童歌一直以来保持着的那种近似于变态的圣地心态,单说她经历过的那些情感,便足以让她看清人世间的情爱本质。
而那些出墙妻,她们身上所带有的那些**、那些不伦、那些恶劣,远比妓女要恶劣得多。
那些背弃家庭、背弃爱情、背弃曾经爱人的出墙红杏,早已经将自己的灵魂钉在了耻辱柱上。
那刻忽然因为童歌的忠贞,而感受到了司庭花的恶劣……
她是一枝花……
一枝出墙的花。
也忽然明白,童歌为什么可以接受费晓跟我的爱情,却永远无法接受我跟司庭花的情感了。
在她眼中,从一开始,从她知道司庭花是费城向妻子的时候,她就认定了司庭花是一枝不忠的出墙花。
想着童歌的炽热,
忽然觉得,
透过叶间的阳光,都跟着烦躁起来……
虫鸣更惹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