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我突如其来的凶狠,他们三人都跟丈二和尚似的瞪大了眼睛。
“不是啊唐总……您这……怎么,怎么忽然就生气了啊?”厉南说着,便想要靠过来安抚我。
我横手一指他的脸,“百分之五十股权……你给不给费晓?”
“您不是说现在这个阶段股权很重要吗?”厉南说。
“你还知道重要?既然知道,今天中午,你跟佟老这是搞什么啊?偷偷背着我把费晓叫过来是什么意思?嗯?……哼……既然你们那么多的想法,那剩下的事情,你们自己去搞……老子玩了!”
我说着,当即转身便走。
厉南别的不知道,但是,“不能让我走”这一点他绝对是知道的。
于是,赶忙跑到门口,挡住去路说:“唐总,您这…您这让我都不知道怎么搞了……我,我就是想要给费晓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让她宽心而已。”
“百分之十五的股权不少……”我说。
“那我就少给她一点……”他说。
“少给她?当着费晓的面儿,你少给她?你这是想让我在费晓心目中变成个什么人啊?厉南……我刚才说得很明白了……要给就痛痛快快地给费晓百分之五十之后,咱们拉上费晓一块儿干!要不,你们就自己玩……”
“唐总啊……”佟老也从那八仙桌前站起来,焦急地挪着小步子凑过来说:“咱们有话好好说嘛……我也是糊涂了……对不住,真对不住!我这年纪大了以后啊总是想着一出是一出,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擅自做主让厉南给费晓股权,这事儿怪我,怪我……”
“佟老,我事儿哪能怪您啊?”我冷瞪他一眼,“您是南城的德高望啊……呵……我就一外地来念经的和尚,能入得了您佟老的眼就很知足了!哪儿能怪您啊?”
“折煞我了……折煞我了……坐坐坐……”佟老过来便要拉我胳膊。
我身子一定,他拉了个空。
“佟老……”我冷目看着他说:“您是德高望,我不可能怪您。但是,厉南不一样啊……咱们商业上的事情得讲商业上的规则,这事儿咱们定的时候就定好了——听我指挥!对吧?可是,现在的厉南听您的不听我的,我这胳膊腿儿的都没执行力了,后面还有谈的必要吗?”
“谁说不听你的了?不可能不听你的啊……”佟老面露难色地说:“咱们坐下好好聊聊,行吗?”
要知道,这世界上最容易对付的人是愣头青。
但是,最难对付的,也是说话直白的愣头青。
唯一的不同之处,就是这个愣头青有没有钱、有没有权。
没钱的就是傻楞,
而我,就是往死里比他们的真楞。
“今天中午你们把事儿搞成这个样子?难不成我还要坐到餐桌前给你们笑脸?得了吧……佟老……我唐家宁最看重的就是执行力!你们这样各自为战,我后面还他妈的干个屁了?今天,我就把话撂这儿!如果你们不给费晓百分之五十的股权,如果不让她加入这个团队,那咱们之前谈的所有事情全部作废!”
话毕,转身便走!
“唐总!”厉南赶忙又追了出来!
我踏出院子之后,回身冷冷指着他的脸,“别他妈的跟我玩那些过时的东西,我要的是绝对管控力……废话我不想多说,更不想多听。要想继续跟我干,就让我看到你的行动。懂吗?”
“我…我送您……”他说。
“酒驾……”我很是冷漠地瞪了他一眼。
费晓听后,从后面跑来说:“我没喝酒,我去送你吧……”
“你?”我更为冷漠地看着她:“你好好在这里跟他们聊股权的事情吧……哼。”
话毕,转身便走。
——
当天下午,我沿着佟老的桃李春风,一直步行到了浮云山。
来到曾经费城向在这里的会所。
会所里面有门卫,自然进不去。
但是,我要去的地方是后山。
来到曾经跟费城向交流的后山,回想着费城向那时候的话语,便感受到了他那时的凄凉。
司庭花和刘相国的背叛,都让他身心疲惫。那天,他像是只无力的病狮站在这山岗之下,无助地落泪,也无助地咆哮着。
只是,那时候的他和我都不会想到,时过境迁,再次站在这里回首过往的,竟是叫唐家宁的韩飞。
坐到亭中的石板上,看着正午阳光洒落山间,再次想到费城向那生病之后发黑的脸庞。
他被下毒了……
想到今天中午佟老所说的那些话,便知道确实是司庭花给费城向下的毒。
可是,她至于吗?
她至于对费城向那么狠吗?
现在想想,自己竟然跟费城向还有些相同之处——一个整天忙着工作忽视了家庭的遭到妻子背叛的男人。
在妻子背叛之后,费城向的做法虽然很绝,但是,却也可以理解。
而作为过错方的高世贤,竟然来了一招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把戏。
可是,司庭花真的是高世贤的亲生女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