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肯定是要举行的。”我说。
现在万顺内部包括外界一部分人都知道我跟费晓领证的事情,徐年尧和幽哥他们也曾催促说让我赶紧办个婚礼。办婚礼也相当于落实一下自己的身份。
可是,费晓所说的婚礼跟他们想的不一样。根本就并不是一个小婚礼,而是一个大型的婚礼。一个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的婚礼。
“既然举行,那你就跟我一起拍个视频吧?一张照片也行!我想让他们都知道我跟你在一起了!”费晓满目爱意地说。
那刻我想提童歌,我想告诉她我不想这么张扬,不想让老家那些人知道我与费晓的婚礼。
那对童歌来说,伤害绝对不是一星半点。
想到童歌死去的母亲,想到他父亲脸上的皱纹,想到她叔叔跟我喝酒时的老农形象,那么多的微笑,那么多的深情,我怎能一个婚礼全部抹杀?
当然……
我承认费晓确实也想要一个婚礼。
那也是欠她的。
我也知道她年轻,我在她那么大的年纪时,也曾想过要让全世界都见证我的爱情。但是,随着年纪的增大,随着不断的成长之后,我才发现,生命中真正要在乎的不是那些来见证你爱情的人,而是,生活那些爱自己的的人,那些与自己有密切关系的人。
父母、爱人、孩子、知己与朋友等等。
其他的那些人,我们何须在乎他们在想什么?
为了那些未曾谋面的人,还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千万之巨的粉丝。
就为了他们的夸赞和好奇,就去伤害我身边的人,我绝对不同意,也不愿意。
“你怎么不说话了?不愿意吗?”费晓问。
“等等再说吧……”我说:“万顺很多事情都还没理顺,虽然大局算是安稳下来,但是,接下来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尤其是东北大区那边。东北大区现在已经病入膏肓,我想将那个大区卖掉后,在苏杭一带再开辟一个新产业区。这是一个互联共同的时代,而苏杭那边对这些产业有着极大的扶持,我也善于这一行业,到时候也算是我们万顺的新产业。而且,这次整顿之后,万顺会迎来一个发展**,我们——”
“——我不想听这些。”她打断我的话,一脸焦急地说:“我不关心集团里的那些事情。我现在就想着基金会这边。你知道吗?因为我的粉丝效应,我只用了百分之二十的钱,就完成了目标捐赠额。很多粉丝都很信任我,他们不是单纯的粉丝,也不是只在网上吆喝!他们都是有爱心的人,他们通过相关渠道都过来帮着搞慈善,还捐了钱!与其说他们是我的粉丝,我更觉得他们跟我像是同事!我很在乎他们!”
“那你继续这种模式就好,如果他们知道你有老公,或许还会不乐意、不投钱做慈善了呢。”我微笑着说。
“我现在在乎的不是捐款,而是,而是我们两个人的身份!我希望他们能够祝福我们!我想要别人知道我们的爱情!我想要一场谁都知道的婚礼!我就是想要公开……你懂吗?”她说。
“我懂,但是,你不要这么想好吗?我们该低调一点的。而且,真正的幸福,是两个人的相濡以沫。别人的祝福,只是一种口头上的祝福,没有那些祝福,我们照样能过好我们的生活,甚至说没有那些祝福,我们会过得更好。幸福,不是去看着别人的眼光生活,更不是活成别人嘴中的幸福。”
“可我现在并不觉得幸福……”她说着,眼中忽然浸出泪水,“尤其是去过你老家之后……我是你的妻子吗?这么长时间了,你该让全世界都知道了。”
我预想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面对费晓的眼泪,内心里多种情绪都交织在了一起。
童歌都被我逼得回老家杀猪了!
还要我怎么对她……
我了解童歌,我知道她的倔强,更知道她的心情。
我甚至能看到她在我姐夫身边,拿刀去宰杀猪时那冷漠的眼神。
那么漂亮的女人杀猪,肯定很多人会围观。
可我知道,哪怕全世界围观她杀猪,她都不在乎了。
因为,她努力到三十多岁,好不容易认定了一个我,却发现我是如此之不堪!
她那份失望,早已让她淡漠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