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不可能做出伤害费晓的事情。任何的自由都是有制约的,我对你不拒绝的前提就是费晓。你想对我做任何事的时候,请你考虑一下费晓。你要知道,费晓出院之后,也是一直在考虑着你的感受。”我说。
这么说,虽然明面儿上是不拒绝,实际上是将拒绝的权利交给了她童歌。
刚才我就拿了一个男人可以有多段恋爱,但是无法同时谈很多女友的例子给她做了铺垫。她也说了不能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
所以,她的内心里,应该会慎重考虑我所谓的“不拒绝”。
“费晓出院之后,考虑的可不只是我……”童歌非但没有失望,还非常开心地说:“她还在考虑司庭花呢。她说司庭花特别可怜,跟她一样都是个孤儿了。但是,她还有你这个老公,而司庭花除了钱,什么都没有了。走吧……吃点儿东西去。”
她忽然笑着站起来说:“咱们边吃边聊。”
看着她的笑,我心里忽然没底了。
感觉她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还没有跟我说。
——
我们来到一家酒店。
点了几样菜,要了瓶酒。
吃着饭的时候,童歌又说:“快过年了,你怎么不问问我过年的事儿?”
“过年?”
“对啊……过年的时候,你不回家吗?你如果回家,带着费晓回家,还是带着我回家?如果带着费晓回去,怎么跟你家人说?现在,你妈可是一天给我一个电话打着呢。”
这话,刚说完,我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喂,妈!”童歌接起电话,“嗯!这会儿跟韩飞在一块儿呢!……是吗?多钱啊?……行,我知道,我们不要,你跟我姐和姐夫看着弄就好!……嗯嗯,韩飞最近太忙了。好……”
童歌跟母亲聊了很长时间,越聊我这心里就越发感到一种焦灼。
人是个复杂的动物。
这种复杂表现在两种极端。
随着自己的身份越来越高,有一种“同情”和“自私”两种东西在相互碰撞。
作为一个社会人来说,我需要去考虑别人感受,我需要依照他们的情感来做出相对正确的反应。但是,商业上的事情,却需要一种对财富绝对自私的控制欲才能将集团发展好。
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甚至相勃的思想。
在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思想冲击之下,我不可能成为两种情感的共同体。他只能顺从一种。要么慈,要么私。
随着我对集团的事情越来越上心,我已经无力再去管理这些复杂的情感问题。
所以,我决定不再拒绝她们,让她们进入到我的世界里来,最后主动走人。
可是,现实还是要面对的。
过年的时候,我带谁回家?
我是否该让父母知道费晓的存在?
母亲对童歌这么满意,如果见了费晓那病恹恹的样子,嘴巴上不说,等费晓离开的话,绝对会跟我打破头。
——
喝了酒之后,童歌的话也多了。
但是,对于回家过年的事情,她并没有再提,我也没有再说。
当天出了酒店门口,她忽然就牵住了我的手。
“喂……”她见我没有拒绝她的挽手时,直接靠过来搂住我的胳膊,贴近了说:“你说你对我的不拒绝,要考虑到费晓的感受,对不对?”
“嗯。”我轻轻应声,站到路边准备打车。
“你这句话原本相当于说了没说的,但是,知道我为什么没有给你指出来吗?”
“你有话就说,什么时候这么会绕圈了?”我白了她一眼说。
“我是在找一个恰当的时机啊……哈哈!”她忽然笑了出来,而后,又忽然将自己的笑收拢起来,说:“不能笑,这个事情不可以笑。对不起,我是喝酒了哈。”